而乔丞相只是在第二天一早,将浑身高烧的她抱出来,留下了几滴虚伪的眼泪,便赚足了所有人的心。
从那以后无论乔丞相怎么对她,所有人只
会觉得他用心良苦,做错事的也仅仅只有一个不听话的她罢了。
“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伪装了?”乔丞相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那时候的我太懦弱了,她屈服你的威严、害怕你的惩罚,她只会笑着将所有的痛苦往心里咽。”乔晚凝眼里的悲伤一闪即逝。
真正让她死心的,还是她在纳兰真的帮助下回到乔家本宅,那一次乔丞相奉命接待他国使节,让自己等到了机会。
她带着满身的疲惫和破碎不堪的心求自己的父母带她回去,可乔家夫妻却觉得她在胡言乱语。
“你这孩子是烧糊涂了吧?”乔夫人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满眼疼惜,“你身子一直不好,本宅吵闹,你祖父心疼你才将你带在身边教养,你便是想偷懒也用不着如此编排你祖父。”
“就是啊。”乔父也拉长着脸,“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看六郎,他一直想去你祖父身边学习,可你祖父从不理会,说你教你一个就够了,你怎么能如此任性?”
“好了。”乔夫人又道:“今儿你难得回来,若是想爹娘了,便住上一晚,明儿我再差人将你送回去。”
这时,又有下人禀报,说是乔丞相听说乔晚凝回家小住几日,派人送来了新药,叮嘱乔晚凝一定要按时喝下。
乔夫人高兴的不行,连声道:“你瞧瞧,你祖父这么忙还抽空操心你的身子,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对对对,你要听你祖父的话,多孝敬他,才不枉他疼爱你一场。”
说完,两人便拉着她去看乔丞相送来的药材。
乔晚凝如坠冰窖,在这一刻她明白乔丞相编织的囚笼到底有多可怕,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她,包括生她养她的父母。
乔丞相眯起了眼睛,“好好,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你对我越发温顺,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温顺吗?”乔晚凝笑道:“我那一次温顺不是你授意的?”
“可这些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不是吗?”乔丞相点破她的心思,“你纠缠宴徐行也好,画舫落水、认霍家为亲也罢,这些都是在你的谋划之中,不是吗?”
“你不也是乐观其成吗?”乔晚凝也戳穿了他的虚伪,“就拿宴徐行来说,你嘴上说不让我和他走的太近,他不是我的良配,可却从不阻止我见他,其中的用意还需要我明说吗?”
乔晚凝对宴徐行从来都不是喜欢,她喜欢的只是这个人身上的权势,渴望能救自己脱离苦海,所以在宴徐行有了夫人后,她才会那么快转移目标。
一个有了家室的男人不值得她多费心思。
“至于霍家。”乔晚凝冷笑几声,“说起来霍家之事还是你亲手促成的,正好,我也想要霍家的力量,便顺水推舟了一把。”
乔晚凝一点儿也不怕乔丞相会如何,索性直言道:“要不是霍家,我怎么有筹码和人谈条件呢?”
“乔晚凝
,你真的太可怕了。”乔丞相心里一阵发寒,他纵深朝堂几十载,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遍体生寒的感觉。
眼前的乔晚凝美貌尚在,可是她的脸已经变成了一条毒蛇模样,她吐着鲜红的蛇性子,随时会扑上来咬他一口。
“这就受不住了?”乔晚凝换了一个姿势,单手靠在圆桌上,笑着道:“让我猜一猜,你想见我应该是为了质问我为何要污陷你吧?你猜出科举舞弊案和你书房出现的辽国东西都是我做的。”
“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呢?”乔晚凝故作不解和惊讶,“该不是让我去认罪,好换你出来吧?”
“那些事不是我做的。”乔丞相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范庸不是傻子,他早晚会查出来的,你若是不想死,只能将我放出去。”
“这样啊……”乔晚凝道:“可是你勾结他国是事实啊,再查下去你还是会露馅的。”
“我说了,辽国的事与我无关。”乔丞相正色道:“我知道你渴望自由,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只要你去认了罪,我出去后定会保住你,放你自由,再也不插手你的任何事。”
他的表情变的严厉起来,“你应该知道,离开我的乔家什么都不是,你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全都化作泡影,你一个绝色美人应该知道没有权利的保护会变成什么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乔晚凝突然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好笑好
笑,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把自己当作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