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氣息一點點喪失,幾近窒息。
唇角落痛,似是有殷紅血珠子滲出,又被沈硯一一吻去。
低低的嗚咽之聲艱難溢出唇齒。
又很快吞沒。
垂在身側的手臂再也受不得力,手心的藥瓶緩緩滾落在地。
落在宋令枝腰間的手漸漸往下,十指相扣。
……
烏金西墜,眾鳥歸林。
落日最後一道餘暉從檐角上消失,沈硯終於鬆開人。
那雙如墨眸子深不見底,後背上的傷處不僅沒有上好藥,反而還裂開了。
孟瑞回鄉養老的夢破碎,罵罵咧咧提著藥箱來,重新為沈硯包紮好傷口,又罵罵咧咧離開。
臨走時還不忘憤憤往乾清宮瞪了好幾眼。
感覺自己和這皇宮簡直相剋,多待一日,就要折壽一年。
宋令枝嫌丟臉,早早躲在暖閣不肯出來。
唯有沈硯泰然自若坐在案後,還饒有興致吩咐花房的宮人。
沈硯從來不管花房之事,宮人戰戰兢兢,誠惶誠恐跪在下首,還當自己無意間開罪沈硯,項上腦袋不保。
沈硯面不改色撥動手中的青玉扳指,面容冷肅。
他淡聲。
「日後京中,不許再種玫瑰。」
宋令枝不記得,他可記得。
賀鳴當日給宋令枝送的,便是滿滿一錦匣的玫瑰香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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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回江南
寒冬凜冽,侵肌入骨。
台磯上堆著厚重積雪,秋雁披著一身鶴氅,懷裡抱著鎏金琺瑯暖手爐,通身瑟瑟發抖,裹著一身嚴寒步入寢殿。
遙遙瞧見妝鏡前上妝的宋令枝,秋雁抿唇朝白芷笑道。
「姐姐可莫再用那玫瑰香膏了。」
肩上的鶴氅自有小丫鬟接了去,秋雁快步行至熏籠旁,凍得發紅的雙手在熏籠上褪去一身的冷氣。
秋雁挽唇笑道:「奴婢今兒上街才知道,京中竟是再尋不到干玫瑰,如今家中有藏貨的,都藏著掖著不肯賣,等著抬高價賣呢。」
白芷俯身為宋令枝描眉畫眼,聞言,狐疑朝秋雁望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