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衡眼睫微垂,身影一瞬虚化,似是怕吓到他们,还着风吹起了轻渺的白帘。
楚帝想让澹台衡不用问安,可陈昭仪之父陈参天下满桃李,与子衡不睦也只是徒添事端,再说,子衡也不会答应,便看着澹台衡起身。
那一道影子,隔着白纱,轻轻袅袅,实在是遗世独立,超脱世外,他拱手,声音更如溪水流钟,温润有度:“昭仪,六殿下。”
陈昭仪看了眼楚文灼,瞧见陛下面色微沉,嘴角轻扯,便知此处禀了太妃娘娘,强自来随侍,到底犯了陛下忌讳。
然而灵虽已迁,京城中众说纷纭,此事未必不是他们母子的一个机会。再说,楚总不能真由一介亡魂为帝。
如此想着,她便也柔声道:“陛下,陛下与诸位大臣离京数日,乃是为国事,臣妾本不该私自请旨来打扰,只是臣父亲有一奏章,久不得入,父亲认为此事不可不议,便斗胆,请臣妾为陛下解忧。”
她父亲毕竟是当世大儒,陈昭仪也是潜邸之时陛下的爱妾,此话一出,楚帝便神色微缓,开始好奇是什么,让陈昭仪冒着触怒君上的风险也要来行宫献?
“呈上来看看。”
陈昭仪亲自捧匣,六皇子楚瑛随侍上阶,恭敬缓步到了楚帝身边,楚帝却在这时招手:“子衡。”
他犹带笑意:“到朕身边来。”
陈昭仪微笑,抬眸时仔细看清那人容貌,飘摇若高山之雪,清矜如玉川之竹,眉眼微微收敛,宽袖无风自动,未及冠长发一散,便已不似凡人,好似天外来客。
陈婕嘴角微微落下去一些,面对楚帝声音神色却无变化:“回陛下。”
楚帝打开匣。
“此物名为,龙须。”
轰然一声,匣盖上,楚帝几乎脱手,豁然抬首:“你说什么?”
李若轻轻接了茶,笑:“阿疏茶艺见长。”秦疏笑笑:“也不过是见得多,自己便会些罢了,要精通,还是要苦练的。”
李若摇头:“寻常待友就好了,何必精通?”
秦疏:“怕就怕,今日我请姐姐喝了这样一杯要好不好,要坏不坏的茶,得了姐姐这个朋友,来日又有另一人请姐姐喝了更好的茶,姐姐就把我这个前车之师,给忘了。”
李若放下茶杯:“茶是茶,岂有因茶废友者。”
秦疏笑笑,便有人来报,说陛下禀退宫人,还说明日设宴,虽未提及是为何,但她们都知今日陈昭仪与六皇子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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