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立刻用了长幸治曹阳的方子,倒是有了些起效,可未曾抓住关键。
遂辗转请托,让宫中的女君子亲来一看,女君子擅药,又有治疫经验。
但他们觉得按照窦矜宝贝长幸到屡屡为她破例,死死护着藏起来的性格,希望渺茫。
递交请托的人觉得窦矜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又受了老军医的托,只能硬着头皮一试。
不曾想,传来陛下答应的消息。
信已加急传去曹阳。
当时孟常坐在军帐中养伤不能下地,窦矜迁就他自己过来谈事,呈子由一位亲信将领见机行事递上,一个忐忑,一个质疑,窦矜不太吭声。
他略扫了那些军医的意思,扔还给他,“去请她吧。”
几人均是目瞪口呆。
岭南一战之后,窦矜有些变了。
连孟常也不解,“这是危险之地,陛下舍得让女君子过来冒险?”
“西乙,朕问你,有比治病更重要的事没有。”窦矜坐到他床边。
孟常:“”
窦矜忽然笑一下,“朕要是不说,回头被她知道了朕瞒着她,你信不信,她必来讨伐朕。”
“朕还可让她将你的新妇带来陪你。”
孟常即刻老脸一红,“臣不用!”
”哎,别急。“窦矜悠然自得地拍拍他的肩,拿他说笑,“朕知道西乙想,很想。”
孟常一张脸局促透了,背过身蒙住脸闹起了男子的羞。几不可闻地小声嘀咕,“陛下怎么知道她们一定会来。”
“因为朕在这里,朕的士兵在这里。”
孟常又掀开被子,恢复往日语气,郑重道:“陛下大力搜刮程药及其余党,确定他弛伏在张军之中。路途遥远,臣担心女君子和辛姑娘——”
“朕会派兵接应。”窦矜嫌他问个不停,理理袖子起身,打算回去了,“朕在这里,就不会让她出事。”
曹阳的朱雀街已经百花绽放,未受战乱,地为黄色大道,天为无垠之天,不乏身穿绫罗绸缎,骑着小驴,带着风帽的女子并行在街上闯过。
宫中更是百花深处的高耸街巷,圆密鸟啼,姹紫嫣红。
未央宫和洛女阁收到了岭南的求助,朝廷为此又议论了许久,太妃不问世事,长幸上朝旁听,宰相主事。
这里头的朝臣有同意的,也有不同意的,只要有案庭总会有不同的声音,但考虑天子亲命,他们纵然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
直至辛姿得了长幸问的一句,“你想不想同我一块去岭南,”才确认事情的真假。
“女君子确定要出宫吗?”她又惊又喜,说不上的心情纷乱。
小公主们的婚事都结束了,开春倒是不少来宫中请安问候的,辛姿一直巴巴地盘着孟常能跟着窦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