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也死了,开不了口。
窦矜比这些人更早得到消息,他面无表情,“抬出去,碎尸万段了扔乱葬岗。”
那仵作和官兵腿一软,全则一脸淡定地吩咐御前侍卫,“抬出去抬出去。”
抬出去之后,窦矜挥手让全则过来,全则巴巴地去了,“陛下?”
“御尚问起来,你这张嘴——”
“奴知道,奴啊定吩咐下去,只说逆贼死了,埋了。其余的滴水不漏,一个字也不会让御尚知晓。”
本性难移,本色难改。
长幸在教养他的过程中难免有些疏漏,窦矜会更演戏了,更会伪装,但,他不善良,也不会善良,骨子里还是个比较残酷的人。
这点残酷如今成政治上的铁血手腕,以及对敌人的无情无义。
这一点长幸也意识到了,窦矜没成为一个真正的君子,她会觉得沮丧。
随即又开导自己,世上无人能十全十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
为避免她应激,窦矜做腌臜事的时候,该避就避。
程药碎尸万段成了渣滓,处置完打包扔到了乱葬岗,宫内也清理掉了一批人。
未婚夫妇两个在宫内和和美美地渡过了一段日子,转眼到了下元水节。过了下元,预示着二人的婚期也临近了。
下元水节是与上元节,中元节并列的三节之一。
道教里讲求三官,便是这三节的来头,一天官赐福,二地官涉罪,三水官解厄,这是冬至前的最后一个隆重节日。
今天民间要祭祀亡灵,工匠祭祀太上老君,水官呢,则录奏天廷来为君解厄,又逢月圆,还下了雨,不能再吉祥了,是个大吉的日子。
长幸好久没能出宫,如今事情一平又?s?恰逢这样的佳节,自然想着出去走走。
她起了床便收拾好,逢上他下朝便跟着一路去了书房,待留下的几个朝臣同窦矜议完事后,邀请窦矜今日一同出宫。
“今日月圆,等宫内的祭祀仪式结束之后,我们带些人马溜出宫去罢?我想去西市,上一次去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都快忘了那里的热闹了。”
长幸两手圈住自后抱住他的肩,姿态亲昵。
“可以。”
没有外人在,他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坐着。
看她侧脸的腮微微红,像是被风吹得,俯身亲了一口,继续写字,“你穿的太少了。”
“哎,我今日又起晚了,辛姿和其他婢子轮流叫我,可大声了。我不听劝,还是赖了两回。最后只能急急忙忙的出了门,觉得冷,但想想待会儿得去换祭祀的衣服了,遂懒得再返回去弄东弄西的。”
女儿家的嗓音,零零碎碎地响在他耳边,很悦耳。
作为御尚,之前长幸尚且跟得上他的步伐,他起她也起,甘泉殿全则一打水,洛女阁也会燃起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