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塌下腰。
窦矜眼尾一翘,带着坏,”不巧我正描到腰,你这一塌,粗如木了。“
长幸连忙又身如尺直,挺胸坐好。
平时夜间两人变着花样来折腾,像蜜里调了油黏糊糊的,亲亲搂搂还要交合,但白日这个时候他们多半在听举台,公私分明。
今日一改往日习惯要来洛女阁厮磨,恐怕不是事情忙完了闲着这么简单。
想到什么,她福至心灵。
“上午你还找了雀台的司空问话,是秋围的刺客有进展了么?”
他手未顿,嗯了一声。
雀台的十八酷刑每一道,都非一般人可承受,再大的秘密也要丢漏一二。
“终于,那问出了什么?”
“程药确为前朝人,是秦国的公子。”
“公子?”公子的称法,在秦皇室子弟才有,长幸意识过来,眉头微蹙,“那该是秦二世的至亲了。”
“他是秦二的鼠尾,秦灭前一直效劳秦二。”
“可秦二已经死了,秦也覆灭多年。他是为向汉朝报仇雪恨?”
窦矜良久落完最后一个笔画,抬眼同她对比了对比,还是真人更生动美妙,只是愁眉不展多了一丝忧郁气息。
“不单单是报仇雪恨,”窦矜丢下笔在水洗中,眉间染上肃杀的郁色。
“他还想复辟。”
取而代之,然后复辟。
第1章婚前逛西市
复辟,好大的野心。
要和所有历史作斗争,好滔天的勇气。
若政权颠覆,轻,社会动荡,重,百姓再回水深火热,更别提是秦二的那种短命王权。
他们怎么就不想想,秦二的灭亡有它灭亡的原因,二十年前没有征帝,也会有别的领头人物在洪流中顺势而出,将它灭尽。
小隐患不除便会渐渐成为大患,且这帮人次次直取王命,在宫内渗透得非一般严重,也难保如今宫内还有余孽。
为除去朝政隐患,窦矜大肆清内,也将封锁的曹阳以内翻了个底朝天,派出了一队如影无综的死士来追杀程药一党,就差掘地三尺,料他们难以逃出生天。
“为什么会这样收绿死的时候,我说要将那人找出来碎尸万段,却不曾想过那个人会是他,他当时还安慰我,会替我留心。”
长幸眼中空茫,但必须接受如今的现实。
并肩多年的人站在了对立的阵营,她和程药为各自所维护的利益斗的头破血流,势必都要取掉对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