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子有心事?”
她这才从脑中太妃、窦玥,还有窦矜这几个人五面八方的声音里回过神。
仓促地摇摇头。“你方才是不是在和别人说话?外头何时来了人?”
“啊是陛下身边的全庞。”
“哦,他来做什么。”
长幸手边翻着考古札记,心不在焉地随口问来。
翻来翻去时,露出皓腕上的那根红绳。
辛姿看着红绳,考虑到长幸与窦矜回宫后又变得若即若离的关系,犹豫一瞬决定顺水推舟,不再掩饰真相,“他来问女君子今晚饭食可用了?吃的什么,”说到一半暗笑,“还有明日要穿哪一件衣服。”
长幸的表情自然变得古怪,不解:“他问吃问穿做什么。”
“其实陛下天天都问呢,只是不让婢告诉女君子。”
看出长幸眉宇间松动,片刻又复立,她放下手边裁剪缝补的女工,“女君子何必纠结到愁眉不展?婢虽不知为何女君子拒绝同陛下成婚,致使如今和陛下怄气,但女君子与陛下不是一直心意想通么?”
“心意相通?”长幸将这四字咬在喉间反复品味,良久,鼓起勇气:“辛姿,我实话同你说罢。”
张了张唇,在辛姿殷切的目光中将脸埋进手心中去,闷闷道,“其实我不敢确定,他对我的感情是出于喜欢还是出于需要。”
说罢感受到辛姿的沉默,又自己将脸抬起来,抱住膝盖,弯下腰,有些气馁,“我怕这只是一种依赖和需要罢了。”
窦矜十六岁时就被她碰上了,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男女之情为何物,一心打打杀杀闹个翻天覆地。
最初他们两个互相都只同战友一样相互扶持出生入死,难保如今不是他看她顺眼,又离不开她才在床上说出的那些情话。
莫说那些廊角下的厮混可能是出于身体的生理变化,他又刚好和她走的近闹出来的,就连他们的初次都是因为她的病,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是为这个在纠结,辛资叹气,随后又笑了。
“女君子大事聪慧,小事灵活,唯独这细节末枝上呆头呆脑的。”
又继续捡起手边活计,娓娓道来,“若单单只是需要,犯不着玩这些花样。唯独喜爱才会下意识想要亲近,哪怕粘上一点关系那感觉都是甜的。”
“”
“女君子如今同陛下怄气,陛下便偷偷派人打听。问吃的,是因为女君子吃得什么,陛下也想尝尝,问穿的,是看女君子穿的什么颜色,陛下也想穿个对应的,这还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