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手上打了个转将那细细长长的绳子化结,再用剪子剪断,一个男子的足衣便成形状,她欣赏着,豁然开朗,“人的感情多般复杂,陛下需要女君子和陛下喜欢女君子,这二者并非相悖,相处久了,谁又真的分得清呢”
她游走在辛姿柔和的声线中,忽而觉得哪片地方深深塌陷了一块,被莫名的情愫击中。
虽然他们之间就算互相喜欢亦不能化解根本矛盾,但辛姿的豁然开朗也让她豁然开朗,她决定和窦矜先化干戈。
还有长幸觉得,辛姿是恋爱了。
便反问到她身上。
“那我瞧你这几日都在做鞋袜,你说是给你阿父的,可那是现下年轻人时兴的样式。”她瞥了一眼辛姿手边的料子,一脸了然的样子,“为孟小将军做的罢?所以懂得这样多。”
辛资瞬间面庞酡红,羞涩起来。
“一块玉就将你俘获了?”
辛资羞的左右转了转身,无地自容,并袖鞠手道,“女君饶了我吧,快别问了。”
她知道辛资的心上人是孟常。
反观孟?s?小将军,一双目总是喜欢黏在辛资身上,像个呆鹅子。
孟常自不必提比窦矜还大几岁,同龄人里孩子都上私塾了,辛资则与她同岁。
汉代人口稀少,为生育男女成婚也早,多半在十四岁议亲。十七十八成婚都算晚的,她自己不关心这些,差点耽误了辛资的婚事。
这下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她要全这对有情人。
“辛姿,你帮我个忙吧?”
“嗯?”
她笑笑,“教我做个香囊。”
于是挑灯连夜做了个崭新的香袋,以浅红作边,云雷淡蓝挑花作腹袋,加上抽绳,单系带,第二日带在了袖中。
翌日,秋季贵族多穿白,长幸着了单纹粉白的深衣,果然瞧见窦矜大白袖内的单衣也露了点红边。她跟在他身后,找了个机会在散步的园内拿出这东西,帮他系上了。
拍拍手,“还蛮搭的。”
窦矜有些意外,“无功不受禄,说罢。”
她挥挥手,示意他弯腰过来,几个字一出,窦矜神色变了,浮上一层园内浓郁的秋黄,略展喜色。
“知道了。”
随后抱了抱她的腰不算,还想直接低头来亲热。
两人隐在落错参差的花草中,可周围还有下人,长幸脸才被他唇擦过便侧头挣开了,“喂,君子端方,不宜白日宣淫。”
窦矜咽了咽口水,转首离开,“好。”
那三个字,说的是,“晚上聊。”
晚间,长幸跟到了书房,直接说起辛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