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岑暨先是一愣,随后就匪夷所思反问:“所以已经出了这么多起失踪事件,直到现在都还是各县查各县的,而非由府衙统一做并案调查?”
“这,这”
衙差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又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将求救目光投向岑暨旁边坐着脸色已然不怎么好看的郭北崇。
“郭府尹,我想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这些失踪案之间多半是有所关联,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伙人所为吧?”
岑暨已经被气笑,他想过很多种迟迟未能破案的原因,却唯独没想过压根就没有做并案处理。
一般来说如果是偶发性案件,查起来的难度可能会比较大,但如果是连环作案就又不同,就像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一样,百密一疏,不可能做到毫无漏洞,只要扒开一条口子,那破案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谁曾想郭北崇居然这般不上心!
岑暨深吸一口气,再看郭北崇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头猪,凉声讥嘲:“还是说郭府尹已经耳聋眼瞎到了如此地步,既如此,何不早日上书乞骸骨?”
郭北崇:“!”
这话如果是从旁人嘴里说出,郭北崇或许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没准还得怼上一句“你以为你谁”,可要从这位天子近臣嘴里说出,份量可就大不相同,郭北崇心下一沉,觉得他怕是要预感成真,不管案子能不能破,自己这归元府府尹的位置恐怕是悬了。
眼看郭北崇脸色已经变了,怕打击狠了万一弄巧成拙不好收尾,燕宁悄悄踹了岑暨一脚,示意他先别一下子将人逼到绝境。
收到燕宁暗示,岑暨脸上讥诮略收,淡声道:“郭府尹,既然这案子从现在起由我提刑衙门接管,那就劳你通知各县,让人将各县这些年凡是有关女童失踪的案子卷宗都整理出来,本官要逐一翻阅,这对郭府尹来说应该不难吧。”
郭府尹哪儿还敢说个“不”字,硬是挤出笑脸:“不难,我这就着人去办。”
随后立马就扭头朝底下早已汗流浃背的衙差低吼:“没长耳朵么,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
衙差一个哆嗦,正准备撒腿往外跑,就被岑暨唤住:“等等。”
“世,世子,您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衙差战战兢兢。
“你不是说可能还有些卷宗没找出来吗?”岑暨淡淡:“你继续去找,记得,凡是与之相关的,我全要,至于去各县通知”
岑暨看向郭北崇,皮笑肉不笑:“想来偌大归元府衙,应该不止一个衙差吧。”
“是。”
郭北崇闭了闭眼,忍住将面前这人爆锤一顿的冲动:“我再另去叫人。”
“嗯,”岑暨点点头,随后就又喊:“蒋峰。”
“世子。”
蒋峰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看给人的感觉就十分稳重,虽然是昌平长公主的亲卫,但因在昌平长公主身边当差多年,跟岑暨也打过不少交道,听岑暨喊他,他立马出列,静待岑暨吩咐。
在郭北崇略显阴沉目光注视中,岑暨若无其事:“你找五个人,让他们跟衙差同去。”
归元府下辖五个县,让亲卫与衙差同去,为的就是不让郭北崇有机会在卷宗上做文章,郭北崇自然也知道他这般安排其后深意,不由脸色一暗,瞬间黑如锅底。
不过显然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只见蒋峰拱手,答应的毫不犹豫:“是,属下领命,”随即就又看向郭北崇,询问道:“郭大人,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派人去通知?”
“行。”
郭北崇咬了咬后槽牙,直接拂袖:“跟本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