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可怕,简直就是骇然听闻。
要知道按照大庆刑律,连续失踪三人及以上就能构成重大案件,而光是这个月就已有三人失踪,而且还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女童,人物特征如此鲜明同一,要说其中没有关联燕宁是一点都不信。
若真如爆料人所说这些年失踪女童加起来少说也有二十个,那就远超“重大”范畴,直接奔着“特大”去了。
燕宁脸色沉了下来,她怎么都没想到不过出来玩一趟居然还能听到这种爆炸性新闻。
更重要的是,明明都已经有这么多人失踪,而且还是发生在归元府辖区内,可归元府府尹却迟迟未能将案件侦破,甚至看样子失踪人数还有持续上升迹象,也就是说犯罪分子并未就此收手,顶风作案肆无忌惮这该是何等胆大包天,而犯罪分子的猖獗也恰说明了当地官府的无能。
听这爆料人的意思,似乎归元府府尹不光没有在案件侦破上做出贡献,还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政绩有意压制消息不让外传?
也是,不是所有官员都能做到兢兢业业爱民如子的,尸位素餐投机取巧的大有人在,就是不知道兖州州牧清不清楚此事。
虽然素未谋面,燕宁对那位归元府府尹的印象已经跌入谷底。
就算案子难度大一时半会儿难以侦破,但都发生这么多起了,就不会向朝廷求援吗,就像之前永丰县灭门一案,朝廷若是得知绝不会坐视不管,毕竟像这种失踪案,时间拖得越久,将人找回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燕宁脸色难看,岑暨也好不到哪儿去,特别是在中年妇人哽着嗓子搭腔,说她们正是归元府辖下广平县人士,还说最近是听说附近镇里也有一个女孩儿失踪之后——
这也算侧面佐证那爆料人所言属实,也就是说女童失踪案早就开始,甚至人数可能比现在了解到的还要多。
尽管归元府发生多起女童失踪案的消息在人群中激起不小的反响,但毕竟还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围观群众多是唏嘘,再就是表示一定要吸取教训提高警惕看好自家小孩儿,省得万一出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横竖“抢孩子”事件是个乌龙,且已得到圆满解决,见没了热闹可看,周围人也就不再在此多加停留,很快就三三两两离开,只是——
“你是谁?”
看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扣着自己肩膀不放的陌生青年,被迫止步的爆料人目露惊恐,颤声厉色:“你要做什么?”
“别误会,”秦执哥俩儿好似的搭着他的胳膊,笑得一脸无害:“我不对你做什么,你也别紧张,就是我们世子还有些事想再找你了解了解。”
“世子?”
“听说过昌平长公主没?”秦执问。
“知,知道,”爆料人讷讷点头:“听说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如今就在五台山清修。”
“知道就对了。”
秦执指了指朝这边过来的岑暨,悄声快速道:“我们世子就是昌平长公主她亲儿子,如今正任盛京提刑衙门提刑官,专管刑狱案事,所以待会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放心,只是了解情况,绝不为多难你。”
公主之子?
提刑官?
爆料人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憋得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只一个劲点头称是:“好,好,您放心,我一定如实答。”
同样的对话还发生在燕宁与中年妇人身上——
看着再次将她拦住的青衣妙龄女郎,中年妇人不明所以,下意识握紧了妹妹的手,诧异问:“姑娘可还有什么事?”
“您好,我是盛京提刑衙门仵作燕宁。”
看出中年妇人眼中警惕,燕宁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摸出腰牌亮明身份,在后者惊诧目光中和煦开口:“是这样的,我想再向您了解一下当年您侄女失踪一案,或许有什么能帮到您也不一定。”
“”
已近正午,灿阳高悬,有钟声响起,悠远绵长,隐隐可闻梵音,让人只觉心中安宁,可这里面却绝对不包括燕宁与岑暨。
“那妇人姓蔡,人称一声蔡娘子,夫婿是隔壁村的,姓李,原是个瓦匠,在帮人翻修屋顶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下去摔死了,只留下蔡娘子和一双儿女。”
燕宁与岑暨并肩走着,缓声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说出:“失踪的女儿叫李彩媛,小名媛媛,不幸受伤的小儿子叫李安,之前母子三人一直住在夫家广平村,后来出事之后蔡娘子的姐姐实在是不放心,就将妹妹与外甥接回了自己家中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