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面色苍白,霎时失语。
如果说其他都可以强行解释得科学——譬如身后的祁颂还是祁颂,只不过是另一个人格在做恶作剧。
可眼前这个小女孩儿的存在将一切猜测都作废,彻底印证了阿冉方才的话。
“我们几年后才相遇”,“我来自未来”,“你后来生了女儿”。
客房陷入长久的寂静,仿佛灰尘落地的一瞬都能产生巨大
()的坠响。
郁落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盯着床上的奶团子。
那奶团子边喊着“妈咪”,边努力伸出手,想够到她。
郁落浑浑噩噩地将手递过去,被软乎乎的小手握住了食指。
温热的。
这份温热带来了一种无法反驳、无法推翻、无法抗拒的真实。
她猝不及防地被那份真实绊倒,晕眩和疼痛得半晌都没能爬起。
很久很久后,郁落的眸光里才终于有一丝理智将那混沌破开,怅惘地问:
“如果这是真的,那未来发生了什么?”
才会让祁颂忽然“有必须做的事”,才会让她们未来的孩子流落到现在的时间点。
阿冉凝视着女人的背影,眼里有深重的叹息。
她的眼眶红了些,唇瓣紧抿。
努力平复片刻,她开口故作轻松道:“谁知道呢?可能是未来的祁颂和你想抛下孩子过二人世界,于是将桃桃送到现在来让你养了。”
阿冉说的话漏洞百出,半点解释不通。
郁落垂眸,指腹轻轻摩挲桃桃细嫩的手指。
这种感觉陌生而难以言喻。就像与这个小孩儿的接触,能从她心中所有的惶恐不安、震惊困惑里捂出一点毫无理由的暖热来。
她低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很快,你耐心等等就好了。”阿冉说。
郁落一言不发地回头看她,那双清泠漂亮的眸子此刻不含任何情绪,因此天然有了种压迫感。
阿冉嗫喏了下,不自觉地心虚起来:“咳,也可能稍微久一点,总之,迟早会回来的嘛。”
郁落还是盯着她不说话。
阿冉的目光开始胡乱飘。
“她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郁落的眼眶渐渐泛起红来,水光漫涌。
阿冉有些见不得她哭,手忙脚乱地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给她。
“别这么悲观。至少,她临行前和我说,她肯定会回来的。”
“她要你好好吃饭睡觉,多抱抱女儿。”
“她还说,她和女儿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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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十一年,同居七年,恋爱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