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贾宝玉笑道。
若不是绮霰掐她一把,恐怕原地就要给一屋子老小表演一个升天。
绮霰要拖云珠一同前往,云珠心一横,再一次尿遁。
众人忙缠上去,问哪一样。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被降薪的只要不是自己,都可以当个笑话来看。
“都打理好了?”绮霰阴恻恻地问。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云珠瞧着鱼贯而入的食盒,正经知道了自己是来打下手的。
云珠继续道,“那华服公子正与美人儿依依惜别,衣袂翻飞之下,公子深情款款,美人儿顾盼神飞,两人齐齐白了算命的一眼,扔了一块金子,叫算命的说几句好听的来。”
这叫云珠怎么肯去主子面前争体面?那体面有屁用啊!
她恨不得摇醒绮霰,大家快收拾收拾跑路算了,还要什么宠爱体面的。
又想着正裁人的空档,那小丫头便岔开话题,问说祝妈妈一家要去庄子上了,那以后园子可是能随便逛了?
她百无聊赖的蹲在恭房之中,侧耳等待院子里没有动静了,这才长吁一口气,打理了裙子,哼着小曲儿出门去。
“祝妈妈一家?还没影儿的事呢,你可别乱说。”祝家盘桓贾府多年,靠在赖家麾下,风头最盛时,甚至能与林之孝一家分庭抗礼。
不过她们怡红院自来与那祝妈妈没什么交集,一时也管不上人家的事。云珠虽心下同情,但那可是破伤风,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她们都搭不上手,只嘴上怜爱一番,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周遭的眼神都落在云珠脸上,宝玉笑着侃道,“没见过没见过,你们想不想看?”
一听要玩击鼓传花,麝月几个当即在院子里长玩的花架下搭了场面,四角吊上香花与香炉,顿时驱散了贾宝玉的轻愁。
“原这事儿合该是你们夫妻两个操心,只如今这境况,陛下什么想头咱们也拿不准,政儿又在海南回不来,我的意思是,不若顺了孩子们,你觉得呢?”贾母笑吟吟的,也不避讳两个小的,将话说开了来。
眼看着是害羞了,贾宝玉想去拉,却叫云珠与绮霰连消带打的拦下了,黛玉这才得以脱身,拉着雪雁脚步轻快地朝潇湘馆的方向走。
真能造孽啊。
脸比那秋海棠还红的黛玉推脱,说要回歇一歇,早上探春送的账本还没有看呢,你们自玩去吧。
这大观园中无拘无束无忧虑,哪个都想长长久久的在这儿呆下去,岂料众人惬意沉醉之时,折戟沉舟的冰川已经在前方悄然出现了。
“因为太太也在,太太面前,她两个巴不得做一辈子鹌鹑。”其实太太是属意麝月的,奈何麝月叫袭人的下场惊得不轻,轻易不会往前凑的。
最好喝醉了多散点赏钱,好充盈自己的小金库。
没钱了,元春失宠了,宝玉被打压了,贾府满门更是无一个支愣得住的男儿。
她原本想着黛玉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又是皇帝亲封的郡主,看在林家满门的面子上,怎么着也能保贾府半边门楣吧?
“此事由着赖家的在做,左右不过是些用不上的闲人。若说那起子要赎身的,我想着,五年上的三百两,五年下的五百两,如此亦可放了身契去,总比再叫牙人进府辗转来得体面,老太太觉得呢?”
<divclass="tentadv">前后一衔接,本以为错过了重点的云珠正赶上了重点。
但是,五百两。
说着,人小鬼大的一抱拳,做江湖豪爽客状,便率先逗笑了绮霰。
愿赌服输,云珠将花枝递给宝玉,起身弹弹裙子,清嗓子笑道,“大伙儿也认识这么久,咱们院子里数我最小了,请各位姐姐高抬贵手,毕竟,你们也不想看见一个醉鬼满屋子乱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