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沅已忙把人推开,响亮地应了一声:“哎——”
身后,阿枝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脚步虚软头痛欲裂,终还是扶着墙缓缓地倒了下去。
半响,一人踏着微弱的脚步声来到她身边,见眼前小傻子呼吸微弱脸发烫,不由地重重叹了一声:
“怎么又让我遇见了?”
一进门,便传来里屋热闹的声音,一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沅已将这些彩灯喜春统统扯下,嘴里念叨着:
“听这动静像是在拜堂?咦,小姐,好像有不少人呢。”
信步走在前方的主子并不回答,只是略微加快了步伐。这时候她们已经走到了大堂,眼前人影重重围在一起挤地水泄不通,没人注意到身后正在缓慢接近的两人,直到她们来到跟前,隐约能瞧见里头传来一身:
“一拜天地——”
主子扬了扬眉,沅已很自觉地伸出了手正要清理场地,这时,一双同样内力十足的手握住她的,沅已气鼓鼓地回过头,见到来人惊呼一声:
“原来是表少爷。”
晏辛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对着她身边的另外一人恭敬地叫了声:
“镜姐,您来了。”
花镜点点头,微微一笑。
沅已皱皱鼻尖,责备他:
“表少爷,您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这才来了几天少爷就要稀里糊涂地取个山丫头进门了?”
晏辛淡淡一笑并不辩解,暗中运力至丹田,拍了拍手,说了一句:
“劳烦大家让一让。”
这一声声音极大,村民门自发地让出了一条道来,原本水泄不通的大堂生生逼出了一条小道,正对着高堂之上喜忧参半的元老爷,花镜瞧见她了,隔着不远不近地距离轻扯嘴角,声如翠玉:
“外公。”
“镜儿!”元老爷大吃一惊,从椅子上坐起。忙走过去接过她,顾不得其他寒暄了起来:
“我以为你这么忙是不会过来了,微微今日又哎,一点小事,不提也罢,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花镜淡淡地瞥了瞥人群中一身红衣的新郎官,后者悠闲转身懒懒地看着她,对于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诧。
花镜道:
“这又怎么会是小事一场?外公,微微脾气古怪就算了,您怎么也由得他胡闹?”
她这番话说的不重也不轻,却恰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红盖头底下的徐心兰好奇地紧,忍不住掀开了一个小口偷偷看了看,便瞧见一个和花式微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慢慢地走了过来,这是谁?徐心兰有些困惑。
突然,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与这个气势惊人的女子对视上的徐心兰只觉身子一抖,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后怕。
那是什么眼神?明明是淡淡一瞥,可那里面蕴含地无数寒气又是怎么回事
彼时花镜在众人的目光中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衣裙一摆,她顺势坐在了元老爷旁边的那个位置上,端起了那杯本该由徐心兰敬高堂长辈的茶浅泯一口,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她将茶杯放下,气定神闲,缓缓地道:
“婚姻大事,素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长姐如母,长兄如父,微微,你现在成的这时哪门子亲?”
长姐?徐心兰再也忍不住地将盖头掀了起来,怔怔地看着面前气势惊人的女子,原来她便是花家长女花镜,那个传说中以一人之力撑起偌大花家的传奇女子
要命的是,这个花家实打实的当家人好像并不认可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