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死,就是怕孤单。
她有些犹豫,迟迟不开口。
他好像也早已猜到,面无波澜继续道,“那如果我告诉你,三年前,虎牢关一役的主谋就是我呢?”
“大白天的,殿下莫要开这样的顽笑了,”她神情不自在地看向窗外,“一点都不好笑。”
尽管她初入王府时,坊间也有过这样的议论纷纷,但她笃定,以赵怀英的身份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想娶自己,不过是皇帝点个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看来,你对我很有把握,”他象征性地微微颔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殿下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完美的,人总会遇见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但殿下不会。”
她一番话确实发自内心,听得赵怀英也是微微吃惊,不由打趣道,“当年那个在国子监被太傅谬赞的小丫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嘴巴像涂了蜂蜜,甜得发腻。”
许是他语气太过亲切温柔,让她觉得好似回到了当年,忍不住挤了挤眉头,撅起嘴,“赵怀英,你又取笑我。”
两人双目对视,才觉得原是梦境一场,不由自主地收起笑容。
气氛一下子骤冷,唯有行过街巷的马蹄,哒哒哒欢快清脆。
马车刚刚到府们前停下,郑氏的贴身丫鬟翠儿就匆匆迎了上来,脸色有点难堪,“殿下,首辅大人……”
“我去见他,”他牵着她下了马车,温声道,“让萤灯替你梳洗。”
郑安德从来无事不登门,想必是为了上回郑从善的事,尽管这个老顽固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他心中早已应对的法子。
翠儿平日里最怕赵怀英,即便还有话要说,也不敢贸然开口,直直地追了上去。
“殿、殿下……”小丫鬟身子哆嗦地厉害,连讲话也不利落了。
这是大忌,眼看着小丫鬟要惹祸上身,她也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忙上前,“翠儿,何事这般慌张?”
赵怀英见她这般,才缓和了一些,语气却不见得有多耐烦,“哑了?问你话呢!”
翠儿年纪小,被这语气直接吓哭,她不由地蹙起眉头看向赵怀英,“殿下。”
始作俑者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错了,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回殿下,首辅大人的意思是让夫人一道过去。”翠儿好容易把话说出口了,战战兢兢地看着赵怀英,大气不敢出。
“退下。”赵怀英冷冷开口,脸色愈发阴沉,而翠儿也吓得一溜烟跑没了影。
她知道这一刻总会到来,说不害怕是假的,过去三年一直太平,老天已经眷顾太多。
只要赵怀英在,每日出入王府的外人众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总是闭门不出,即便不幸遇见了那些大臣,也都会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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