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求的,上头甚至还有香灰的味道。
她脸色铁青,脊背生寒,就连身子也有些僵直发冷,“殿下!”
她想问,却没胆量问。
她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见了什么人。
最重要的是,他想做什么。
“怎么?不喜欢,”他道,“这里太破旧了些,不如改日我给师太腾个好位置,也方面你还愿。”
“喜、喜欢,”她头皮发麻地接过平安符,翻来覆去地看,很是爱不释手,“殿下有心了。”
“白云寺从外边看起来微不足道,不曾想里头竟是别有洞天,”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种地方最容易窝藏流寇山贼,要是叫他们玷污了你的身子,该如何是好?”
她紧攥拳头,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什么都知道,不过是想给她一个警醒罢了。
“我记住了,”她动了动被吓得干涸的唇角,“让殿下担心,下次不会了。”
他无视她微微发颤的身子,用手狠狠捏住她下巴,眼底是散不去的怒意,“邹衡阳,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又想挑战我的耐心,要是活腻了我倒是很乐意陪你一块下地狱。”
他声音很轻,却像利刃,把她不堪一击的心,狠狠捅穿。
她只是哭,却不敢发出声响,眼里有恐惧担忧亦或者遗憾,甚至有他最厌恶的怜悯。
可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分了些,心中难免忏悔,低头去吻她的泪。
“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必定信守承诺,给陆照枝申冤,还他清白。”
她眼眸一亮,想说些什么。
“不过,你就那么肯定,陆照枝会信我。”
他毫无情面地添上一句。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敢冒死闯入府邸行刺,就不难看出,即便自己交出真心,对方未必会信。
他可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勾当。
“在这朝堂中,唯有殿下不计前嫌,愿意出手相帮,他自然是信得过殿下的。”气氛好像悄悄缓和了一些,她才敢松一口气。
马车缓缓驶过空无一人的狂野,疾风掀开车帘,她的思绪如乱麻般,只想快些逃离。
“倘若,要我为陆照枝一命抵一命,你也愿意吗?”他问,神情有些悲凉。
他本来想说是不是舍得,但细想了想,她根本不爱自己,自己也根本不配。
她心一紧,的确没有想过。当年,他为了救自己,不惜惹怒龙颜,而今再要为难他,怕是真的会搭进去。
可她曾说过,即便是死,也不会叫他孤零零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