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话。偏偏郑安德又是出了名的毒舌,一针见血,自己去了还不知道会被如何奚落。
赵怀英比她更清楚这点,直截了当道,“你不用去。”
他已经默默替她挡了许多次,可唯独这一次她心里暖暖的,两眼发酸,握了握他的手,“总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啊……”
对于这样的反应,他也颇感意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往中堂去了。
中堂是王府为了宴请特设的,衡阳到时才发现,郑从善也在。两人四目相对,郑从善眼眸微敛,似乎怨气难消。
郑安德看到这两个人是一块来的,心疼地看了身边的女儿一眼,冷哼一声走上前,佯装行礼。
本以为赵怀英多少会卖他面子,不曾想他径直走到正中央落座,举手投足间清冷矜贵,气势压人。
郑安德见状,不情不愿地将礼数行了个周全。而赵怀英更是不紧不慢地捧起案上的热茶,轻呷一口方才回话,“让岳父大人久等了,小婿惭愧。”
说是这么说,脸上还真见不到有什么惭愧的。
郑安德知晓他的脾性,也不乐得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过多计较,目光斜睨衡阳一眼,“殿下折煞老臣了,说实话这称谓老臣怕是无福消受。”
“爹爹。”郑氏似乎没料到父亲会突然登门,听到这话,不由地起了身冷汗。
赵怀英惯来不吃这套。
果然,对方慢慢将茶碗搁了回去,“看来首辅大人是嫌本王没有做好小婿的本份了。”
郑安德愣了愣,笑道,“殿下哪里的话,是老臣教子无方,才会叫犬子这般胡作非为,险些误伤了殿下,实在惭愧。故而,今日老臣特地带他过来给殿下赔罪。”
若没记错的话,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真要来赔罪,也不至于拖了这么久。
“混账东西,”郑安德吼道,“还不快滚过来!”
郑从善尽管一万个不情愿,还是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责罚。”
听着郑从善懒洋洋的模样,郑安德二话不说,抬脚照着他屁股就是狠狠一踹。毫无防备的郑从善摔了个狗吃屎,很是狼狈。随之而来的,是一顿乱打和谩骂。
赵怀英哪里看不出这老滑头的心思,说是打,没有一拳一脚是用力的,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妹婿,救我,爹爹要打死我了。”郑从善见他不动声色,跑到他跟前抱住了大腿,郑安德这才停下手,摇头道,“废物。你以为殿下护着,我就不敢打你?”
“教训人这样的事,首辅大人不如回府以后,关上门慢慢钻研。”根本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郑安德听他这么说,脸色不由一滞,叹息道,“让殿下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