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手滑。”
众县官汗颜。
方才帮魏禾剥葡萄的时候,柳青穆手指都不带颤的,如今说醉了,谁信啊。
铁定是故意的。
但这些话众人都不敢说,在心底里腹诽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越嵇成只能打圆场,挥手让身旁随从把杯盏和酒水打扫干净。
“柳公子方才开席之前的确喝了不少酒,要不是有魏姑娘拦着,如今恐怕是要倒下去了呢,方才定然也是有些醉了,脑袋发昏才会——诶,
柳公子!”
柳青穆忽然站起身来。
他冷淡的视线扫过众人,就是没往柳正卿那看一眼,冷冽道:“我有些醉了,出去吹吹风醒酒——失陪了。”
柳青穆拨开竹帘走下阶梯,底下的衙役皆是神色不定,不知发生什么,一时间不敢妄言。
柳青穆出去后,衙役之中,有一人站了起来。
那人咋咋呼呼地上了阶梯,上座的县官这才发现,那坐在衙役之中的人竟然是杨从易。
杨从易本来嫌烦,不想跟一堆老东西打官腔,但晚上没吃东西也饿得紧,便跟衙门的衙役一起混在了酒席的下座里。
会客厅堂的上座和下座只隔了一片竹帘和几层阶梯,方才柳正卿和越嵇成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入了杨从易耳中。
作为柳青穆的手足兄弟,杨从易自然知道柳青穆是为什么生气得当场摔酒杯。杨从易急匆匆地走进上座区,直奔魏禾。
柳正卿脸色晦暗,上座区寒蝉若禁。
杨从易就这般旁若无人地在魏禾耳边道:“魏姑娘,你快去看看柳青穆,他喝了酒,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没人发现,这么冷的天可危险了。”
魏禾手指蜷了蜷,用眼神示意杨从易:你怎么不去。
“我去不是找骂么,”杨从易将声音压得极低,“柳青穆现在需要的是你啊,魏姑娘。”
柳青穆今夜情绪极其不对劲,魏禾本就担忧得紧,如今听了杨从易一番话,脸色一紧,再也顾不得什么,站起
了身。
她朝众人拱手致歉,“小女去看看柳公子,失陪了。”
柳正卿眼神明暗交错,不置可否。
在魏禾挑开竹帘走出去的瞬间,柳正卿给了身旁侍卫一个眼神。
侍卫得令,悄无声息地从偏门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