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然,”柳正卿笑得爽朗,“舒懿长得倾国倾城,与我儿天造地设、甚为般配。”
这话越嵇成不敢接。
他不想得罪着俩父子中的任何一人,只能干笑一声,闭着眼灌下一口酒。
柳青穆却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
他还在不停地剥葡萄皮,将晶莹剔透的果肉搁到魏禾满满当当的碗里,余光却悠悠落在魏禾的侧脸上。
魏禾神色自然,纹风不动,似乎全然不在意。
柳青穆看清楚后,捏着葡萄肉的手指僵了一瞬。
席间无人说话。
柳正卿默然吃了一会菜,抬头,看向席间埋着脑袋的县衙众人,“今日一见,本官跟邹县衙门的诸位也算是萍水之交,到时候我儿成亲,诸位若是得空,随时可以前来。”
此话一出,县衙官员纷纷抬头,方才的紧张不安情绪暂时压了下去,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脑。
越嵇成激动得差点当场站起来,“宰相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持请帖去宰相府做客。这,这实在是。。。。。。”
其他衙门官员也是受宠若惊,惶恐不已。
能得到宰相府的请帖,蓟城中恐怕都没多少,他们这帮远在邹县的县官,可以得到宰相大人的青睐,又是何等的殊荣。
去宰相府的宴席,还能结交到不少达官显贵,这对往后他们的仕途自然是颇有益处。
上座的县官纷纷站起身来,“小的多谢宰相大人。”
“不必多礼,”柳正卿将竹箸搁下,扫了众
人一圈,“府中纳儿媳之喜,自然当与众人共享。诸位这段日子帮了我儿这么多忙,择日犒劳诸位一番,也是应该的。”
众县官又是谦逊道谢。有人带头鼓起了掌,席间霎时间掌声雷动。
魏禾依旧一言不发。
周围笑语晏晏,她却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虽不如县官们那般激动难抑、欣喜若狂,却也没有摆出一点难看的脸色。
她表现得不卑不亢,很得体,一点让人挑不出毛病。
甚至在众人鼓掌之时,魏禾也放下了手中酒杯,抚了几下手掌。
柳正卿开怀大笑,满面春风,正想说几句场面话。
突然“哐啷”一声响——酒杯砸在了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中间。
柳青穆案上的酒杯被魏禾拿走了——他砸的是魏禾案上的酒杯。杯里还留了大半杯没喝,酒水顺着地面,缓缓流淌。
柳正卿眼眸怒气顿生,“青穆,你做什么?”
柳青穆慢悠悠收回手,神色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