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的那几天还算整洁,没想到平日里竟
是这么一副邋遢模样。
魏禾摇了摇头,以为自己赶巧,刚醒来便碰到县衙休沐了,正想关门离去,忽然在墙边的炉子上看见了燃着的橙红。
炭火热腾腾地在炉子里烧着,噼啪作响。
红炉还烧着。
但人不见了。
魏禾心中疑惑,退了出去,这才发现不仅是刑房,衙门内其余的各班各房内外也无人走动。整个衙门那么多人好似凭空蒸发,周遭静得只能听见鸟叫。
奇怪。
魏禾愈发疑惑了,在衙门横七竖八的小道中绕了一小圈,一路上也没见到人。
直到转到了平日审犯人的前厅,才发觉外头围了乌泱泱一堆穿着官服的衙役。
三班六房的衙役竟都聚在这里,推搡着往前厅里瞧,分明好奇得要死,但又十分谨慎,靠也不敢靠太近。
魏禾凑上前去,刚想问你们不怕越县令训斥么,眼睛往前一瞧,发现人堆的最前方,便是激动好奇、心痒难耐、来回踱步的县令大人。
魏禾:“。。。。。。”
前厅关着门,里头的声音也传不出来,但一众县衙官差还是探头探脑,兴致盎然,毫无离开的意思。
众人看得专心,一时间也没注意到魏禾靠近。
魏禾想里头是哪位大人物呢,正欲拉个人来问问,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力道不轻不重,有些迟疑,魏禾甚至能从那停顿的频率中捉摸出几分不可置信。
魏禾转头,忽然小声地惊呼,跳开一步。
青天
白日,官府之地,她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直到面前人试探地开口,魏禾听到那声音,才回过神来。
“魏姑娘,你终于醒了。”
魏禾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裹得像个木乃伊,脸上和手臂上都缠满了纱布的男人,诧异道:“。。。。。。罗黑?”
“魏姑娘,是我。”罗黑尴尬一笑。
他一张脸被捂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边。眼球内血丝遍布,看上去不像没睡好,倒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过。
“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魏禾心道这伤看上去可比她的可怖太多了,忽然想起什么,眼眸一睁,问,“庞曦不是还和你在县中的客栈么?他怎么样了?”
罗黑眼中漫上自责,“此事。。。。。。说来话长。”
他一紧张就想挠脑袋捋头发。可一抬手,忽然发觉自己的头发也被剃了,现在脑袋上还缠着纱布,便又叹一口气,将手垂下来。
衙役们还在探头探脑地往关着门的前厅瞧,丝毫没注意后头的情况。罗黑环视一圈,对魏禾道:“魏姑娘,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魏禾也有此意,但离开前,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对了,里面是谁啊?”
罗黑面不改色,“柳宰相。”
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