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人来了,魏姑娘如今在,在大堂应付着呢。”
越嵇成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屋内三人便不约而同地立刻起了身。
三人跟着越嵇成赶到衙门大堂。刚到偏门,就听见里头传来嘈杂之音,间或有一阵凄厉惨然的女声划破空气,直直冲入耳膜。
魏禾的声音在尖叫声里传来,无端生出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冷。
“陶夫人,你就是再怎么叫唤,也不能干预县衙断案。庞曦既已经判定秋后问斩,行刑时间又怎能说改就改。”
郝孟萱吼道:“怎地就不能改!庞曦杀害我女陶娴,我是阿娴娘亲,要这个奸人早日伏诛,我何错之有?!”
陶春和也道:“早点斩了,省得留有隐患,遗祸无穷。”
里头一阵推搡之声,忽然诡异安静了一会。
魏禾幽幽声音传来:“律条已定,陶家要擅自变换,难不成是要和殿上君主作对么。”
陶家夫妇一时失语。
。。。。。。
堂外的越嵇成听此言,不免倒抽一口凉气。
“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啊。。。。。。”他捂着额头,咬牙切齿。
柳青穆似乎是笑了一声。
他拨开前面来回踱步的越嵇成和守门衙役,从偏门穿进去。
“这么热闹?做什么呢?”柳青穆浅笑着踏进大堂,手中还捏着一柄竹扇。
魏禾腿上还粘着一个郝孟萱,余光恰好瞥见来人,准备扯开郝孟萱的手扯着了一下。
“你来了。”
“嗯。”柳青
穆道。见魏禾微红的眼眶,他敛了视线,没多言。
衙门大堂处,陶家夫妇一个站一个跪,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愤恨和痛切。
若是不知真相的人见着了,还真以为陶家夫妇如此作为,是父母痛心女儿为傻子所杀,决心为陶娴讨回公道呢。
两边衙役们心中却都是冷笑。
这陶家夫妇为了索贿洛阳庞家的钱,竟做到如此地步,这么不要脸面,这两人不烦,他们见多几次,都厌了啊。。。。。。
但也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罢了。
要真说什么扰乱局势,坏了计划,就是魏姑娘和柳公子不追究,县令大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于是衙役们即使心中连连骂人,却还是板着一副铁面无私的脸。
碧菱和杨从易也从侧门钻进来。
碧菱神情紧张地瞅着魏禾,杨从易则探头探脑地往陶家夫妇那看去,边看边好奇地问旁边衙役:“咋回事啊兄弟。”
衙役耸肩,指了指陶家夫妇,一副“如你所见”的样子,小声道:“滋事儿呢。”
郝孟萱拽着魏禾的裙摆,面容扭曲,“偌大衙门为什么要派你们几个毛头小孩来接待?陶家曾捐赠那么多财物给县衙,难不成连县令也不待见我们?”
柳青穆负手而立,好整以暇地侧身往偏门看去,却见越嵇成将手指抵在嘴边,拼命做着“嘘”的手势。柳青穆顿觉好笑,意味深长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