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心情好。”
魏禾转过头,不想理他,“余德运的事情先放一边。”
她快速地在脑子里回忆最近的发现,条缕清晰分析: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陶家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是陶春和谋划。陶春和因不满兄长陶景明不给他赌钱,将他逐出陶府,暗中滋生恨意。他下毒戕害陶景明一家人,同时也能用祭祀祖母的机会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这些,余德运和唐修娘亲殷羽如都能作证。”
柳青穆点头,“我已经将殷羽如安置在县中的客栈中,需要可以随时传唤。”
魏禾感激地看他一眼。
“还有,今日余德运跟我说。。。。。。”
柳青穆阴冷看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魏禾扶额,摆摆手,“你别。。。。。。他说陶娴在陶春和手中,所以他才会帮着陶春和阻拦我们抓十八郎——你不是也知道么?”
柳青穆“哼”了一声,“嗯。知道,怎么了么?”
魏禾看向他。
“可陶春和回来的那天,镖客兄弟不是和你禀告,说陶春和此行去洛阳只是单纯找庞家讨说法,并没有旁的什么奇怪举措。陶春和不是。。。。。。不知道陶娴的下落么?”
既然不知道,陶春和又为何跟余德运说陶娴在他手上?
“镖客一直盯着陶春和,不会有错,”柳青穆道,“陶春和很有可能,只是舍不得余德运这个在县衙中的人脉,顺嘴诓骗余德运
罢了。也就是余德运愚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清楚。”
魏禾:“。。。。。。”
她绕过了这个话题,“既然如此,陶娴现在依旧是下落不明。。。。。。陶春和想借陶娴的失踪,勒索庞家一笔,说明庞曦的身世绝对不简单——之前你不是稽查庞俊人的身份么,可有线索。”
柳青穆微微摇头。
不比陶家和县衙松散,庞家侯府守备极严,还有大楚开国武将庞冉闵坐镇。若无邀约,平日里除了庞家众人,外人实在很难有机会潜进去。
镖客只是托人打听到庞冉闵的孙子——庞俊人身份有异,也已经费了颇大气力。
魏禾沉默下来。良久,她道:“也罢,现在这件案子,好歹也查清楚了一部分。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两个人证——殷羽如可以帮忙证明陶春和纵火杀兄的罪行;十八郎可以指证陶春和吸食五石散,戳穿陶春和借庞家捞钱的阴谋。”
魏禾纤细的指尖叩着桌面,“这两桩案子,已经足够陶春和下狱了。现在,只要一件事情没有查清。。。。。。”
柳青穆沉声,接道:“陶娴的下落。”
魏禾“嗯”了一声,“这件案子牵扯到这么多,可陶娴到现在,却依旧没有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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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魏禾召集了县令越嵇成、刑房掌事陆平,以及主簿、县丞等一众官员,言明了陶春和的罪状。
在此之前,她还特地吩咐十八郎帮忙
隐瞒掉余德运帮陶家里应外合的事,只说陶春和为吸食五石散,构陷庞曦勒索庞家的罪行。
因为殷羽如的供词,陶家十年前的大火案也逐渐露出眉目,陶春和纵火杀人、终究罄竹难书。
就是十年过去,也无法抹去他的累累血债。
杨从易感慨:“陶景明若有在天之灵,如今不知是会感慨仇怨得报,还是会悲痛那个杀掉自己全家的人,竟然是自家胞弟。”
县衙诸官皆是摇头慨叹。
主簿听着殷羽如、十八郎两位证人的口供,细致地做着笔录。
他搁下毛笔,适时问道:“县令大人、魏姑娘、柳公子,我们如今既已知道陶春和杀兄、吸食禁药的重罪,什么时候派人抓拿呢?”
魏禾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