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运又道:“坊间也有传言,十八郎一个汉人,之所以装扮成一个胡人的样子,是因为他在跟大楚各地——特别是蓟城的胡人打交道,装成胡人是为了更好地出入对方买卖和生活的场地。”
“十八郎还跟胡人做生意?!”
魏禾微微蹙眉,兴许是喝多了酒,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疼。
她按了按额角,“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
等她回去,定要叫杨从易好好调查这个十八郎。
魏禾起身。
她真的归心似箭了,似乎已经看见了柳青穆那副隐隐作怒的神情。但余德运不识脸色,又伸手将她拦住。
魏禾:“。。。。。。”
够了,说太多就得烦了。
余德运:“魏姑娘,余某可以再问你一件事么?”
“问吧,无妨。”魏禾吸了口气。
余德运:“魏姑娘此行,查完陶娴的案子后,要去往哪里呢?”
魏禾这次没有立刻答话。
相反,她沉默了很长时间。
说实话,这属于她自己的事情,余德运问起来,属实有些冒犯
了。
他和她还没有熟到这个份上。
“兴许是回洛阳,兴许。。。。。。留在邹县,也并非毫无可能。”
余德运很激动,“魏姑娘要留在邹县?”
魏禾含混地应付过去,“也许吧。。。。。。那啥,就先这样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魏禾生怕再被拦住,逃也似的跑开。余德运这次没追上来,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门外冷风一吹,魏禾酒醒了一大半,脚步缓缓慢下来。
她绕过满头顶的灯笼,抬头看天,松了口气。
还好,天还没全黑。
魏禾脸上笑眯眯的,走到巷口的马车边上。
可平日里一见她来便殷勤放步梯的衙役,这时候倒是坐得不动如山。
魏禾也没多想,还以为衙役是等她等到睡着了,心中还存了几分愧疚呢。结果上前看见那“衙役”的脸,登时吓得连连后退三步。
柳青穆勾了勾手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