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当。。。。。。
魏禾的指尖掐紧。
“所以你是有办法的,是吗?”魏禾问。
余德运看着她略微激动的神情,面上反倒冷下来。他没说话,只是叩着椅子扶手的指节,轻微地勾了勾。
魏禾声音扬高了些,“你和陶景明不是好朋友吗?你既都能在陶家这种地方护着陶娴了,为何不能多做一步,将陶娴从陶家救出来呢?你可能没见过陶娴住的地方,那个破败的茅草屋,连换洗的衣物都不曾多一件。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真以为陶娴她过得很好吗?!”
过大的声音虽然在青楼之地稀疏平常,但还是吸引来了几双打探的目光。
余德运听到陶娴的状况,脸上闪过震惊,他微微起了身,“魏禾。。。。。。”
魏禾拂开他的手,眼眶微红,“旧友的遗孤,真的不值当么?如今陶娴下落不明,这种情况,又是你处心积虑,多方制衡下的结果么?”
魏禾失笑,“那余典史你也太失败了。”
“。。。。。。”
余德运倒没有因为那句“失败”恼怒,他的眼神,渐渐被魏禾微红的眼角吸引过去。
余德运想伸手拂掉小姑娘眼角的泪,但最终还是忍住,将那只手缩了回来,转而从袖袋中拿出一方手帕。
手帕上绣着一株兰花,淡雅秀丽,很符合余德运的气质。
魏禾接过来,用绣着兰花那面擦泪,吸了吸鼻子。
余德运:“骂完了么?”
魏禾:“。。。。
。。”
余德运:“没骂完继续骂吧。。。。。。但很抱歉,我就是那么自私的人。我也要生活,也有双亲要赡养,不可能因为一个陶娴将自己的前途和仕途葬送出去。”
“陶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之前的事情我也只能做到那么多了。我休沐的时候,也时常去陶府借叙旧之名探望陶娴,但我也。。。。。。”
余德运顿了一下。
他也着实没想到陶娴过得那么惨。。。。。。
但如今说这些,实在有些推脱罪名之嫌。余德运眼睫垂了垂,没继续说下去。
魏禾也是沉默。
良久,魏禾冷静下来。
她闷闷道:“我方才激动了。人各有志,我不能要求你为一人做那么多,况且你也有你的苦衷。抱歉,是我浅陋了。”
“并非。”余德运却道。
魏禾一怔。余德运苦笑着摇了摇头,“魏姑娘不是浅陋,相反,率真得十分。。。。。。可爱。我久居官场,凡事都爱比较,爱权衡,爱得出最优的对策。却不曾想,有时候情分的事情,远远比理智和任何看似完美的方案都要来得重要。”
余德运缓缓举起酒杯。
“感谢魏姑娘教会余某这么多。余某往后,定会将这些道理牢记于心。”
魏禾自觉没教会这人什么。怔愣过后,也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