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从易摇摇头,道,“就像是陶景明这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话毕,魏禾寂然下来。
看来十年前陶家的那场大火,不但是邹县百姓少有记得,就是县衙中也一同毁弃了此案的卷宗。
陶景明葬身火海,如今在邹县却连合法身份没有,无户无籍。
柳青穆沉默了会,问杨从易:“这样做,有什么作用吗。”
“作用自然是直截了当,”杨从易道,“若是往后有人——比如说我们这些人,想要查陶景明,定会从邹县县衙先调取户籍,最终定什么都查不出来,无功而返。这样做,背后的原因其实也很容易猜到。。。。。。”
杨从易故作玄虚地抚着下巴。
“你们猜。”
如此简单的推测,魏禾很快便接话道:“不是陶景明有问题,就是陶家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有问题——当然,我更倾向后者。”
“啧啧啧——果然是魏姑娘,聪明绝顶,绝顶聪明!”
魏禾无视这般乱拍马屁的行为,又道:“而且,若真是那场火有内情,那邹县县衙中,定然是有人与陶春和勾结,一同损毁了此案卷宗,之后又新修了陶家户籍。”
柳青穆凤眼一眯。
三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隐隐想到一个人。
三双眼睛在空气中交汇,碰撞出一丝丝火花。
杨从易将面前户籍册拂开,肃容道:“我真觉得余德运有问题——我认真的。那时候我们去陶府的时候,不
是被门童误认成是余德运的人么?说明啊,这陶家和余德运交往十分密切!而且,余德运正好是户房的管事,掌着户房钥匙。要说篡改户籍这事,他第一个逃不了嫌疑!”
魏禾心中,其实第一个想到也是余德运。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余德运虽然和陶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脱不了关系,但余德运这人本身。。。。。。应当不算坏。
魏禾一时间没说话。
她垂下眼睛,视线落在一堆杂乱的户籍册中,问道:“除了陶家的户籍,还有其他发现么?”
杨从易还在怀疑余德运,听见陡然扭转的话题,先是“嗯?”了一声。
而后恍然回神,又是一拍桌面。
“靠!我差点给忘了——你们还记得康陵乡,我们去陶家之前,最后拜访的那个妇人么?”
最近事多,魏禾愣愣地想了一会,才虚虚地回忆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个可以一下子戳中要点,询问唐修外婆的妇人。
杨从易声音大起来,激动道:“我翻康陵乡户籍的时候,看到了唐修的名字,其上有一个女人名叫殷羽如。我当时觉得奇怪。。。。。。也可能是疯了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天遇见的无礼妇人,于是托衙役一打听,那妇人竟真是唐修的亲娘!”
魏禾沉默许久。
而后深深吸了口气。
她道:“如此说来,那日殷羽如的过激反应,就全可以理解了。她丢弃掉唐修后又回到老家,听见有
人来打听自己儿子的下落,定是又惊讶又害怕。”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殷羽如已经将唐修抛弃了。
柳青穆沉吟道:“可这个,似乎没什么用啊。”
“也是,”杨从易挠挠头,叹气道,“就算知道了殷羽如是唐修的生身母亲,也不能找到唐修的下落。照那日的情形看,殷羽如比我们还要懵圈呢。”
他摆摆手,“算了算了,柳青穆你给我几个镖客一用,我去户房。。。。。。”
杨从易想说他去户房再找找茶农案的线索。
柳青穆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打断道:“不着急。”
杨从易“嗯?”了声。
柳青穆:“你先去找找邹县户房十年前的管事,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