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被拆穿,男人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咳嗽两声,他从桌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我就是一个商客,姑娘叫我十八郎就可以了,”他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眼睛看了一眼魏禾,才道,“方才盯着姑娘看,也是因为姑娘长得。。。。。。十分像我胞妹。”
魏禾愣了愣。
十八郎似是自嘲一笑,垂眼掩下眸中落寞,“只是她很多年前就过世了,如今我也只是时常不自觉想起。。。。。。多有冒犯之处,望魏姑娘见谅。”
魏禾心中动容,道:“不会。。。。。。公子一定很疼爱你的妹妹。”
十八郎苦笑着,不再说话,仰头又闷了一口酒。
之后,魏禾又在席间转了一圈,挨个敬酒。
她无所谓隐瞒身份,一经人问起,她不多做隐瞒,实话说自己是洛阳魏氏的二女。
其中有人认得她,不过得知了不久前她刚破了郭淮案,一时间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复杂;也有些年轻的富商并不知道魏广前朝在蓟城刑部所做之事,以为魏家只是洛阳普通高门,并没有多言。
一番打探下来,魏禾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脸上因为连续的喝酒变得有些红润。
她托着脑袋,眼前稍微恍惚一下。
看来不是她的疏忽,这席间,根本没有余德运的身影。
只是这余典史没来,那去了哪里。。。。。。
席上高座,越嵇成站起身来。
见底下人有些意兴阑珊
,他想着敬众人一杯酒活跃气氛。
“诸位同僚,还有我们邹县的乡绅、商贾之客,今夜秋菊之日,能赏脸来到我们县衙做客,实乃县衙的荣幸。”
越嵇成说着,脸色涨红起来,“今夜,就让本官来敬诸位一杯,希望宾客尽欢,本官也。。。。。。”
越嵇成忽然嘴唇一顿,看向那竹帘处。
魏禾也迷瞪着眼睛望了过去。
余德运终于姗姗来迟。
魏禾听见席间有不少县衙高官站起身来,朝余德运拱手躬身行礼,唤这人“余典史”。魏禾坐在原地没动,手中的茶杯却微微握紧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禾发觉那位余典史进帘后,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直直地朝自己看来。
她没有避退,正想迎上对方的目光。余德运却已经将视线移开,朝众人拱手回了个礼。
他面容清秀,生得也清瘦,一个白面书生的模样,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小得多。
“余某公务繁忙,今夜来迟,还请海涵,”余德运即使行礼也不显卑下之态,他拂开侍女想要倒酒的手,自顾自落座,“诸位来客不必多礼,尽兴而归,便是余某所愿。”
魏禾眼睛渐渐眯起了。
余德运这话说的,好似他才是这东道主。他是不会说好话,还是压根没把越嵇成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况且最重要的是。。。。。。
这人坐在了柳青穆的位子上,坐在了魏禾左侧。
席上没人敢开腔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