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薄裘被他提起扔去了一旁。
容温:……
她看了顾慕一眼,低声道:“解下来,会冷。”适才叶一要给她披上时,她就有些不情不愿,这会儿也根本不冷,只是,身上只一件中衣坐在顾慕怀中,让她有些不自在。
顾慕垂眸看着她耳廓处的那颗小痣,温热指腹在肌肤上轻抚,微一俯身,滚烫的气息落在容温耳边:“哪里冷?”
容温唇瓣轻动,她这会儿耳根子定是烫的,不知如何回他,想了会儿,正欲开口,顾慕先俯身过来在她微张的唇瓣上吻了下。
随后,离了她的唇,他嗓音低沉道:“饮酒了?”
容温嗓音轻轻的在他怀中‘嗯’了声,朝着不远处小几上的酒壶看了眼:“那夜在你那里用了酒,就勾起了些酒瘾。”顾慕的目光跟随她看过去,小几上确实放着一只酒壶,不是府上的,也不是长安街上买来的,他神色不明的问她:“桃花酒?”他默了默:“我倒是不知你喜欢用这个。”
容温:……
她今儿用的酒,是宁堔这几日给她送来的。她解释着:“其实我对酒不挑的,只是宁堔他送来这么多,不喝了——挺浪费的。”她从前在扬州的时候是喜欢用桃花酒,不过这会儿没什么讲究。
顾慕嗓音沉沉的应了她一声,又在她唇上浅啄,滚烫气息喷洒在容温脸颊,他边吻她边道:“见你时常拿着话本子看,与我说说,若有人觊觎别人的未婚妻子,该当如何?”
容温落在他腰间的指节一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默了片刻,她趁着顾慕若有似无吻着她唇的间隙回着他的问话:“只要他的未婚妻子没有别心,便不必做什么。”
顾慕眸光深邃的看着她:“是吗?”他话落,目光落在了容温中衣的袖袋里,那里俨然是放着宁堔给她的书信。
容温知他何意,却不敢将袖袋里的书信拿出给他看,谁知道宁堔到底想做什么?可若不与顾慕说明白,他不知要怎么磨她呢。
顾慕薄润的唇从她唇上离开,吻上了她的耳廓,随后顺着耳后吻向细腻滑软的脖颈,容温今儿沐浴用了桂花,这会儿身上满是桂花的香甜气息。
顾慕却在她颈间闻到了她的味道。
少女的体香。
一时间眸光暗了几许,容温在他怀中,也能感觉到他腹部突然绷直,她在顾慕怀中挪动了下,又道:“他该信他的未婚妻子,都要成婚了,他还有何不满意的?”
顾慕回她:“自是信的,可他生来这样的性子,看不得属于他的,被别人觊觎,瞧上一眼便会生出杀心。”
容温:……
她闭了闭眼,正欲拿出袖袋里的书信给顾慕看,顾慕却按住了她落在袖袋处的手,嗓音微哑道:“听闻,你还和别人在树上饮过酒,”他顿了顿:“在树上饮酒,味道可会不同?”
容温:……
宁堔的书信既是净思给拿过来的,那宁堔便是去见过顾慕了,他到底跟顾慕说了些什么,把他刺激成这个样子。
爬树上饮酒的事,都给说了?
宁堔当真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吗,隔三差五给她送东西也就算了,还跑去顾慕跟前说和她在扬州时的事。
容温有些无奈。
思忖片刻,一如往日,她不承认,只道:“树上饮什么酒?二表哥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都记不得了。”她抬手轻轻按揉了下脑门。
顾慕不理会她的话,又道:“你不会武,应也不会爬树,那你是如何去到树上的?”他顿了顿,眸光直直的看着容温:“被人给抱上去的。”
容温:……
顾慕拿起一旁的纸和笔递到容温跟前,语气不显情绪:“与其听他与我说,不如你来告诉我,不过,我不愿听,写下来。”
容温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纸笔,往他怀里一钻,闭上眼眸,不说话。
顾慕见她这副作态,嗓音微沉的唤了她一声:“容温。”他话落,容温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一双手在他腰间抱得紧紧的,就是不抬头。
顾慕神色间颇显无奈,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后脑,将她的脑袋从他胸膛处拖出来,垂眸看着她:“心虚了?”
容温揪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脑袋在他手掌中晃了晃:“不是心虚。”她想了想:“哪有你这么讨厌的,跟我计较过往之事,若要计较,我还要跟你算账呢。”
顾慕抬眉:“跟我算账?说来听听。”
容温也只能拿萱阳公主的事跟他算账了,生气道:“那日在宫中的事,你还没跟我解释呢?和别的女子暧昧不清,还要等着我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