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周恒他天性如此吧。走吧,带你去换身衣服。”
周母坐着马车先行到家,同周父哭诉周恒今日的所作所为。
周父怒火中烧,吩咐下人准备好家法。
周恒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看到怒目圆睁的爹,掩面哭泣的娘,以及拿着家法的管家。
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到了,今日躲不了一顿家法。
从小到大,爹娘对他格外严苛,但凡他不听话,就会招来一顿家法,久而久之,他在父母面前格外温顺。
今日忤逆娘的时候,他便做好了挨家法的准备。
周父一拍桌子,怒声喝道:“逆子,跪下,你可知错?”
周恒跪直身子:“爹,孩儿没错。”
“你为黎兮舟忤逆你娘,还没错?”
“孩儿自小读尽圣贤书,自知君子理应明事理,辨是非,知善恶。黎兮舟什么都没有做,是娘对人家失言在先,孩儿出言制止娘犯口业,何错之有?”周恒目光炯炯,不惧周父威严。
“逆子!还不知错,周福,家法伺候,打到他认错为止!”
管家周福用两指宽的竹条抽到周恒身上,疼痛感布满后背,周恒咬牙不语。
抽了十多次,周恒的后背出现淡淡血痕,周福下不去手了,毕竟周恒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心疼不已,弯腰对周恒说道:“公子,老奴求你了,给老爷夫人认个错吧。”
“我没错。”
平日他会顺着父母的意认了错,可今日他不想认了,明明他没错,为何要认?
“周福,既然他不认错,继续打!”
“老爷,可是……”周福实在不忍心。
“可是什么,他不认错,继续打!”
周恒不想周福为难,说道:“福伯,我没事,你打吧。”
周福长叹一声,闭着眼朝周恒后背打了下去。
周恒白色衣衫的后背被血浸染成了红色,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可他依然咬牙不认错。
周福颤抖着手打不下去,求情道:“老爷,求你这次就放过公子吧,他年轻气盛,总有不懂事的时候。”
周父:“黎兮舟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你为了她竟能做到这般田地?”
“爹,我不是为了黎兮舟。此事与她无关,是我忤逆爹娘,是我不想认错,是我不想看着爹娘一错再错。”
“我们错什么了?”一直哭泣的周母出声。
“爹,娘,黎家对我们家没有做什么,为何我们要对她家敌意这么大呢?无论是黎祖父,黎父,还是如今的黎兮舟,他们从未做过伤害我们家的事,为什么我们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他们呢?为什么不能安生度日,与她家和平往来呢?”
周父用力捶打桌子:“休想!她家的出现就是个错误,只要我活着,就跟她家势不两立!”
“爹,娘……”
“你不必再说了!”周父厉声打断,“你个逆子,回屋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周父把手中的茶杯扔向周恒,正中他额角,登时破了口,血汩汩流出。
“哎呀!”周福惊呼出声。
周父周母冷眼旁观,“恒儿,我和你爹都是为你好,怕你遭贱人蒙骗,误入歧路。”互相搀扶着回了屋。
周恒苦笑,好一个都是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