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扶起周恒,劝说道:“公子,和老爷夫人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福伯,你也觉得是我的错吗?”
“公子,老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周福知道不是公子的错,可他只是一个人微言轻,靠老爷混口饭吃的下人,不敢妄言,“公子,你以后不要和老爷夫人犟嘴了,不然还是你受罪啊。”
周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任由福伯把他送回了屋内。
黎兮舟领着柳绵回到家中,吩咐丫鬟把她带下去洗澡。
娘拉着黎兮舟到房内:“舟儿,这人是谁?哪来的?”
“娘,她叫柳绵。”黎兮舟把带回柳绵的始末说了一遍。
娘担忧地问道:“她来历不明,你真想让她留在船厂?”
“是。娘,刘师傅前些日子病重回家,船厂正好缺一个雕刻的师傅,柳绵手艺很好,可以填补空缺。”
“可人心叵测,你不知晓她来路,贸然将她留下来,是不是太危险了?”
自从黎明俊两次出手害黎兮舟后,黎母精神紧绷,对一切格外小心谨慎,甚至草木皆兵。
黎兮舟多次宽慰娘,但她就是不能宽心,忧思重重,整夜难眠。
她为黎母买了安神的汤药,才让黎母夜晚能眠。
因柳绵的出现,娘又忧心,黎兮舟怕她再次夜不能寐,对她说道:“娘,如果她是来害我的,把她日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岂不是最安全?倘若任由她在外面,相当于敌暗我明,那才是最危险的。”
娘一思索,黎兮舟说得有道理,可她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舟儿,别怪娘多心,想害你的人很多,不得不多加防备。”
“我知道的,娘,会小心的。”
黎兮舟是对柳绵设了防的,留下她,一来船厂确实缺一个师傅,而且柳绵的手艺不可多得,二来她把柳绵放在身边,也是方便查探她的底细。
柳绵换好黎兮舟为她准备的衣服,梳妆打扮好,露出真实面貌。
她皮肤白皙,柳叶弯眉,很是娇俏可人。
她的右手生了几处茧,很明显是常年拿握东西积累出来的。左手有几处陈旧疤痕,
柳绵一见到黎母与黎兮舟就跪了下去,“柳绵多谢二位恩人。”
黎母拉起柳绵,柔声道:“舟儿说你是她请来的大师傅,是她朋友,不必如此客气。”
黎兮舟也道:“阿绵,我说过了,不要客气。”
柳绵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镯子,制作很精致,不似寻常人家所有。
她拉起黎兮舟的手,把镯子放进手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
黎兮舟推回去:“你娘留给你的,我不能要。你生活那么难都没舍得把它当掉,想来它对你很重要。”
“姐姐,它是对我很重要,但我娘告诉我,做人要知恩图报。你和伯母救我,我无以为报,请你们收下这个镯子,我心里才会好受一点,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不还为我雕刻做工吗?”
“不一样。这个镯子是我谢你们救我性命,做工是我日后生计。你们是我恩人,我想我娘她一定也很愿意我把镯子给你。”
“那好吧。”黎兮舟暂且把镯子收了下来,盘算日后有机会再还给她。
柳绵展露笑颜,朝黎母与黎兮舟盈盈一拜。
黎兮舟对柳绵说道:“现在我带你去船厂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