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诵心提到嗓子?眼,“怎么办老大,我们不一定出的去,前方就有收费站!”
大水冲了龙王庙。纪荷之所以不找江倾,是因为这次被揭发对象和他同一个系统!
他在明州,能量再大也到不了南江。只会?徒增纠纷,将?事情闹得无限大。
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大,整个南江城好像提前进入清晨,从江边景区被程诵喊声惊动的巡特?警们,到追来省道、急忙设卡临检的南江交警,无一不形成一股气?氛——
他们插翅难飞。
“有卡点,直接冲过去!”纪荷指挥。
话音落,前方就有一个收费站,大批穿夏季常服的交警手持各种装备严阵以待。
他们显然收到命令要拦下这辆七座商务。
程诵一咬牙,“哗——”一声冲破路障,不要命地往前飞奔。
纪荷吐出一口气?,笑着安抚小徒弟,“别怕。”
省道漫长,进入明州的青武区,在一个多小时后。
程诵冲了三次卡点,南江方面暴跳如?雷,最后派了一队特?警,荷枪实弹开着黑色涂装过的依维柯在最后快进入明州地界的一个村段设伏。
程诵吓得踩油门的脚不利索,后座几个烂醉如?泥的人也纷纷打电话回?家留遗言,搞得车里一片愁云惨雾。
纪荷也怕死啊,她还?有一双儿女,那么小,但?危急关?头突地发现?,这世上难关?好像都无足轻重,不是最要命的那处。
这种无畏,几乎称得上视死如?归。
“开过去。”这一路追击,南江方面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戳破他们的车胎。
纪荷是记者,知名大记者,她有一万种方法让人没出南江,而稿子?先发出去。
对方试图和她联系,但?没有号码,程诵那里倒是因为采访留下联系方式,对方是陆一简的亲舅舅,南□□禾区区长,派了秘书打过来,问他们要多少?钱。
程诵说要你被双规、要你命!
这话虽然在生死关?头火上浇油,但?很让纪荷受用,笑着夸了两句,这会?,她作风刚烈,没给那一队从后方拦来的依维柯半点谈判空间,直接让程诵冲卡。
特?警的枪里可?是有子?弹,她下属们吓尿。
纪荷始终面不改色,等真的冲过特?警的伏击圈而平安无事后,整个车厢都成了哭爹叫娘的海洋。
这支团队随着公司诞生而新?鲜组成,虽然都是重金聘来的实力派,可?这种电影般的逃命关?头,真第一次经历。
程诵已经算身经百战,可?也没和公家这么杠过,“我差点成了筛子?!”
他叫苦不迭。
后视镜里的特?警们暴跳如?雷,开始上车,要过来明州地界。
继续生死时速了几分钟,纪荷一扬手,“停车。”
青武区收费站到达,站了两队明州交警。
夏夜广阔的黑色,被收费站建筑的黄灯撕开一个椭圆空间。
推门下车,纪荷发现?自己后背被汗湿,短发也乱糟糟的散在眼角和脸颊,伸手往后理?了理?,露出路灯照耀下水露一般的眼睛,她站在原地,任夜风吹自己汗淋淋的身体,望着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男人逆光而来,穿一身黑衣,短袖下的胳膊力量蓬勃,脸上脖颈也汗湿湿的,这收费口虽有夜风,白日路面吸收的高温却不遗余力散发,像个大蒸笼,笼罩着他。
正是江倾,他眉一挑,“你在干什么?”
纪荷瞧他身后一眼。
一个穿常服的女孩子?朝她俏皮一吐舌头,正是擅自打小报告的彭琳。
纪荷无可?奈何,回?正视线看江倾。
几日不见,他不再穿着病号服,身上气?质一下就改变,整个锐利到不行,眼神不容忽视,直直凝着她,似乎要骂她蠢,可?纪荷凝了半晌,只瞧出里面深不可?测的关?心,半点多余情绪无。
一时以为自己错觉,或者他这个人,真的改变太多,她都看不出真实内里。
“我办公。”纪荷无奈,为惊动他感到不好意?思,“你对南江方面打招呼了?”
“不叫打招呼。”江倾眯了眯眸,不客气?,“是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