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不过是心情好请同事们吃一顿烧烤,就如?此不幸运碰上这回?来南江要曝光揭发的区长家的外甥。
这是什么糟糕巧合?
“纪荷——纪荷——”区长家的外甥鬼吼鬼叫,沉不住气?了,“你和他一伙的?都是记者?”
废话。
这还?用说?
纪荷无言以对。
带着同事们由一开始的装聋作哑正常速度走路,到猛地提速,奔跑着往停车场冲。
这边是旅游区,七个人突然在江边大道上狂飙,程诵还?喊着“抢劫啊”“抢劫啊”……
惊倒围观群众无数。
“别喊了——”纪荷一声暴躁。
程诵叫苦不迭,“老大这里是南江——全他们的地盘咱们出事了都叫不到人!”
“闭嘴!”纪荷特?别暴躁,神情恼火,始终保持领头的位置,带着团队从混乱的游客群中跑往停车场。
半晌,团队七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成功跑到车边,然后跳上驾驶座,酒驾的狂挪出车位。
“上车!”正好迎上程诵他们,纪荷赶紧跳车,让没喝酒的人上。
自己和几个喝得烂醉但?意?志特?别强悍的同事挤在后座。
程诵没喝酒,这会?派上用场,在江边大道狂飙。
后座一位男摄像喝多了被程诵舒马赫一般的车技操纵,哇地一声在紧急伸来的塑料袋里狂吐。
一时,车厢的气?味令人窒息。
其余人齐齐凝神屏气?。
唯有纪荷面不改色。
程诵夸她,“老大,你真不减当年!”
纪荷当了总制片人后再没跑过外勤。圈内都在可?惜一颗调查明星就这么陨落了,谁能想到她还?能站起来呢?
“别废话了——赶紧开车!”纪荷暴躁,眉头始终深拧,有条不紊拿出手机,拨自己在明州交通厅的朋友号码,一接通,她就火急火燎,“我在南江被人追,赶紧在闸口接接我!”
“我欠你的?”那头的女声老神在在,还?挖苦笑,“找你前夫啊,他现?在可?是市局常务副局长,权力大着呢。”
“别找我麻烦了行吗?”纪荷看着前方逐渐出城的路,而后视镜里红蓝光爆闪的警车紧紧咬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向好友求饶,“这回?真出事了,你不帮我,明州我可?能回?不去了。”
“这么严重?”彭琳原先在110指挥中心,去年调去了省交通厅,仗着家里有人一路高歌猛进,虽然本身毫无实权,但?人脉广阔,调一队人马到路上支援没有问题,“我得向别人说明,你到底在干什么吧?”
得有个正当理?由。
“一趟浑水,关?于官员。”
“懂了。”彭琳茅塞顿开,指挥他们走省道,明州交警会?在最近地点等待他们。
又说,“你还?是和江倾说一下吧,他能量比我大,而且,你这事可?能真的麻烦。”
“不是可?能,是绝对麻烦。”纪荷无奈笑,“我要是完了,你逃不了干系。”
将?彭琳吓一跳,嚷嚷着不公平,“你又没为我生儿育女,生死架我肩上是不是太沉重了?”
“就架了怎么着吧!”
彭琳甘拜下风,交代?了一句注意?安全,赶紧亲自帮她活动去了。
纪荷从后座爬进副驾,这辆七座采访车塞满了人,而所有的器材和大家的行李都还?在酒店。
好在纪荷随身携带采访原件,酒店的被那帮人找到砸了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他们人要出南江。
夜色下通往明州的省道大货车横行。
采访车在警笛声的追赶下顺利驰上省道,两边是广阔的水稻田,稻穗沉甸甸弯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