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省道生死时速,他在电话里和南江方面抢人,几乎撕破脸,这会?儿,她刚到明州地界,那边人就追了过来。
带头的青禾区公安局特?警大队大队长是个匪气?的汉子?,冲江倾一指,“不管你谁,这女人涉嫌寻衅滋事,我们要带回?南江,麻烦让让!”
江倾面不改色,这几年冲他放话的人都死了,声音一淡,“你哪根葱。”
对方气?得差点抱着97微冲开火。
江倾又哂,“南江公安系统是出了什么问题?一个小山沟跑出来的治安员竟然也能当特?警队队长?”
嘴上问对方哪根葱,心里却门清,连人家老家哪儿的都一清二?楚。
这下可?把人家吓着了。
不由仔细审视眼前这个穿着便服的男人,纪荷站在一旁看对方怎么瞧都瞧不出江倾来历,好心提醒,“回?去问问你们纪区长吧,何必大费周章,纪队长?”
你也知道我姓纪?这位大队长满脸写?着这问题。
握97微冲的两臂肌肉蓄势待发,半晌,却始终等不来上头命令,宛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愤然离去。
临上车,还?对纪荷恶眼相看。
纪荷漫不经心笑,送对方一个中指。
一场惊心动魄较量暂时以我方的胜利告终。
……
晚间十一点,纪荷和自己团队一行七人被带去明州市局做笔录。
公然冲卡,即使不归明州管辖,在南江方面也造成恶劣影响,江倾的上司韩局长连夜打电话过问怎么回?事。
江倾尚在病假中,连夜到单位上班不说,还?跟老韩磨破了嘴皮子?。
老韩让他发誓,不可?以在这件事上偏帮纪荷,这是对一省政法系统的集体挑战。
“媒体要流量不择手段,你是公,可?不要让你前妻走偏了!”
“什么走偏?”江倾不以为然,一手在烟灰缸按灭烟蒂,轻讽,“您看过采访内容,怎么就知道对政法形象不利?”
“她采访的对象刚出狱不久是事实,现?在却在媒体大张旗鼓喊冤,这事闹大,省厅那边绝对要找你麻烦!”
“不关?我事。”江倾一推到底,“前妻的事管不了。”
老韩差点要叫他爷爷,嚷着,“你先劝劝她,这事要谨慎!”
江倾表示尽力,挂了电话。
到询问室接纪荷,她单手支着脑袋,等得百无聊赖。
见他进来,眼睛一亮,嘴角就挂起笑,“可?以走了吗?”
江倾深深瞥了她一眼,率先转身,最后的眼神示意?她跟上。
纪荷车子?落在南江,听说被气?急败坏的纪区长一阵搜索、翻得乱七八糟。
纪荷不在乎财产,被弄地越乱越好,越证明那边心虚。
到时候这消息报出来,她当年被替考的事也顺便报了一箭之仇,纪家彻底玩完。
深得她心。
只是身边坐着的那人一言不发的样子?,有点难以搞定。
纪荷和同事们分手,坐上他车,从市局开出来十几分钟,两人毫无交流。
她几乎有点昏昏欲睡了,江倾才开口,“后座有毯子?。”
纪荷一懵,眼前朦胧,“啊”了一声,差点睡着,不好意?思一勾唇,伸手从后面的儿童安全座椅扯出蓝色的小毯子?。
是江时年的。
纪荷出差几天,孩子?们全跟着江倾,住在江南大平层。不过江倾说晚上送回?凤凰城了,他明天得上班。
想到这里觉得不好意?思了,打起精神,同他笑,“是不是有话问?别憋着了。”
江倾的脸隐在昏暗中,偶尔一道霓虹照亮,侧颜异常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