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你吗?”他颤声问,“阿乐,是因为我,让你回不了家吗?”
语气自责。
殷晴乐:“——”
她弯下眉眼,心里化成一团,连带着视线也模糊起来。
“你又没做错什么,要怪也应该怪选中我的家伙。”
她抓着宴不知的左腕,目光垂落:“知知哥哥,你的确诱人,不然那个怪物不会甘愿花三百年的时间,一点点地试图侵蚀你。”
“但让他失望了,现在,你是我的猎物。”抱着他脖颈的左手如忘情般向上,托住他的后脑,她倾身向前,与宴不知额头相抵。
符文不仅有助于磨灭深藏在宴不知体内的寒毒,也能护住殷晴乐的神识,让她像修士一半前往识海伸出。
她越过黑海,不断朝紫府的深出走去。依照先前排演无数遍的叮嘱,殷晴乐跳跃到黑暗中属于宴不知的神魂前,熟练地张开手拥抱。
明光炸起,无数的光片没入她的身体,锋利又酥麻的战栗感萦绕着她,充盈全身。殷晴乐停下脚步,颤抖得无法自抑。那感觉一阵接一阵,她软在地上,许久没有回过神。
憋了半天,骂了句脏话。
怎么说呢,很舒服,很高级。几乎要神魂颠倒。化神期修士滂沱的修为压在她身上,包裹住她,几乎叫她承受不住。
但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还这么多!这么持久!!
她作为一个母单十八年的小姑娘,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为了拯救男友,就这么在他颅内开荤了。
无与伦比的快乐过后,属于宴不知的情绪传入脑中。
殷晴乐笑骂到一半,又开始酸溜溜地抹眼泪,气得想跺脚骂人。
她像是触电般,哆嗦着顺着符文的引导,抓住了深扎在其中的蓝色植株。
“我找到你了。”殷晴乐咬牙切齿,哇哇大哭。双臂施礼,一口气把它拔了出来。
藤蔓迅速缠上她的手臂,符文离体,组成护盾揽住暴怒的分化个体,把她从紫府中推出。
殷晴乐面红耳赤地趴在宴不知身上,右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腕骨。她不住喘息,腿和手都是软的,依然死死闭着眼,直到脑海中那朵蓝色的花彻底枯死、消失,她又是一阵颤抖,才慢慢睁眼。
从紫府中走出,每一寸肌肤都沾染上属于宴不知的气息。
“我能骂你吗?”她泪眼婆娑地抬头,无情控诉。
用力掐了把宴不知的胳膊:“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压倒性的优势。”
宴不知的声音发颤,长发披散,不知是被谁解开了发带,乌墨般落在二人身上。他的长发粗硬浓密,和殷晴乐稍短些的柔软发丝纠缠。
“阿乐……”他的身体似在发烫,轻声开口,竟是欲说还休。
殷晴乐单手触及他的面颊,感受到他在轻轻颤抖。指尖在眼角处略略一勾,牵起连串晶莹剔透的水珠。
他在想什么?
殷晴乐不明白,神魂交融的时刻,那些又是喜悦,又是悲伤,还有无限缠绵的眷恋牵绕着她,哪怕没时间细品,也让她完全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