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她吧唧一声,宛如断线的人偶,栽在宴不知身旁,“温姐姐说得对,双修实在是太刺激,我暂时还承受不住。”
压在宴不知乌黑的墨发上,殷晴乐眉眼昏沉,困倦感如同褐色巨浪将她淹没。
入睡前,牵着大掌的小手动了动:“你的身体没法很快恢复,需要养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还会吐点血,别怕,温姐姐说那是长期积攒出的郁结,吐出来就好了。”
“那得有个前提。”她听见宴不知的声音清冽,恍若甘泉,“你要陪着我,我才不会怕。”
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祈求。只是殷晴乐困得厉害,听得迷迷糊糊。她沉重地抬了抬眸子,嘴唇轻动,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睡了过去。
在紫府的时光不过须臾,殷晴乐简直快被榨干。这一觉睡得深沉绵长,前半段仿佛陷在云朵里,摇摇晃晃好不快乐。到了后半段,身下像出现一个大洞,拉着她一路向下。
她又梦到了原剧情中,属于宴不知的最后一战。
以常安道的视角。
不对。
是她满身剑伤毒疮,只剩下小小一团,趴在常安道背上。
冷着眼神,推搡他,一步步往前走。
来到宴不知面前,来到和光剑下。
她如巍峨庄严的神明法相,高高在上。
探指点上常安道眉心灵府,握住剑柄,夹带浩瀚的天地灵力,将寒光利刃用力捅入宴不知的心口。手腕轻抖,扭转的剑尖横向划出。
血花飞溅,倒映出无悲无喜的容颜。
最后一刻,她终于看清了和光剑锋所指的,呼啸而至的利刃擦着年轻修士的面颊,刺进她的眉心。
——没关系,反正——
——?
不对。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青崖死了,温如月也死了,祂应该不会再被杀。
他是什么时候从她们的尸体上捡起灵物,融进剑中。
祂明明一直在监视他,一直在侵蚀他,他为什么。
不对,不对,不应该这样。重新来过,这一轮的所有记录都应该销毁。
他挡住了祂的视线,就安排个体来到他身边。若是能敲开他的心门,祂甚至不再需要操纵常安道,只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无论是杀他,还是占有他,都会变得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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