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穗与何镜商议后,在那日给怜儿改了名字,只将‘怜儿‘作为小字,大名则唤。
戚琏。
男孩低声念了一遍,觉得自己名字好像改了,又好像没改。
与‘怜‘同音,是何镜要求的,戚如穗没问为何,只是顺了他的意愿。她寻人算过,同音的几个字里,琏字同怜儿最相合,寓意也是好的。
男孩很快便接受了新名字,因为无论唤‘怜儿‘还是‘琏儿‘,在孩子耳中都是一样的。
六年前戚如穗转身离去的那个风雪日,怜儿降生,六年后她为怜儿改了名字,望着这对父子,心间被万般情绪充斥。
事情结束在春节那夜。
京城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在院里都隐隐可见,同所有人预想的一样,皇太女登基为帝,三皇女谋逆失败,下了诏狱。镇国将军府牵连被抄家,说是死了不少人。
三日后,新帝大赦天下,以往旧案不再追查,杜随云的身份也能搬到明面上。
戚如穗也封了官衔,顺利成了皇商。
只是回来那日,身旁还带了一个温婉贤淑的小郎君,二人面上都挂着笑意,瞧起来有几分相配。
何镜唇角笑意一僵,看着戚如穗身上的官袍与那小郎君的身影,迈出的步伐愣是停住。
“恭喜妻主。”他轻声道。
戚如穗径直过来捉起他手腕,“瞧见我回来,怎么还躲呢。”
女人的声音响起,那小郎君还笑盈盈的望着他,何镜忽而觉得自己想错了,见戚如穗眯眼的神情,也知她知晓他心中所想。
手腕被女人按的更重些,何镜吞了口唾沫,这才开口,“妻主,这位公子是?”
小郎君盈盈一拜,“我奉皇命,特来恭贺戚大人与戚主君新喜。”
何镜尚不解,这喜事有他什么份,直到诰命主君的封赏下来,男人这才如梦初醒,俯身接了旨意。
那小夫郎含笑将他扶起,“恭喜戚主君,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男官留下祝贺与赏赐后便离去,何镜望着地上的封赏,心间跳的飞快。他无功绩,诰命自是戚如穗给他求的。
“妻主……”何镜声音微哑。
戚如穗浅笑应了声,“受了诰命,便要一辈子做戚家少主君了。”
何镜垂眸半响,掩住眼眶湿意,“妻主何须如此。”
“哭什么,做我夫郎,这本就是你应得的。”戚如穗像揉怜儿一样揉了揉自家夫郎的头,又将人眼泪擦去,“若叫怜儿她们瞧见,该说你羞了。”
见远方怜儿与乐儿他们跑来,何镜忙一吸鼻子,将泪匆匆擦去,只换上平日端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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