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贺文知道江琇莹不是个好骗的,不会轻易跟着一个陌生人到偏僻处。她身边的熟人他是不敢收买的,怕出纰漏。知道她开铺子,并与刘夫人是旧识,便找到了刘夫人。
林贺文让人把江琇莹的眼睛蒙了起来,把她放在床上,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紧紧盯着她看。
外面已经黑了,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到了云层里面,室内漆黑一片,只有床头一盏油灯,被风吹得忽明忽暗。
方才在茶楼里,刘夫人趁江琇莹没注意,往她的茶水里加了药。那药是柳贵妃给的,昏迷之后不久便会让人生欲,最好的解药是一场欢爱。
事后,等她清醒过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旖旎的梦。
林贺文咽了下口水,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床前,用那知断了指的手碰了下江琇莹的脸颊。
他的皮肤刚一接触到他,那断指处便开始发痒,痒得他心里难受。
钟允去了江琇莹的店里,又去了她请刘夫人喝茶的茶馆,听伙计说,她们去外头吃晚饭了,一个说去酒楼,一个说吃面,伙计没多听,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
钟允从茶馆出来,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这个时间,就算是酒楼吃一顿正正经经的晚饭,也该吃好了。
他让人去了江琇莹的宅子,很快得到回复,说她没回家。
钟允看了护卫一眼:“周义衡走了吗?”
护卫低头答道:“周将军没走,正在附近找江姑娘,还叫了很多人一起找,正在往茶楼这边来。”
赵安从远处跑来,汇报道:“世子,那刘夫人的情况打探清楚了。”
“刘夫人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她的生意已经败得差不多了。这刘夫人前几日与林贺文有过接触。”
钟允听到林贺文的名字,心里后悔,当初就该一剑杀了他。>br>
他提着剑,往花阳街尽头去了,林贺文勾结刘夫人,要干一些见不得人事,不敢选择到处都是人的酒楼。刘夫人说的面馆也未必为真,他们会选择一处偏僻的地方下手。
他让王府的护卫分成三队,一队去了街头,一队去了街尾,另外一队去了林家,把林家人全部绑了起来。
林父派人从后门狗洞里溜走,去柳家搬救兵去了。
钟允从花阳街穿了过去,拐进一旁的小巷子,听见里头有动静,提了提手上剑,对拐弯处的黑影兜头一击。
黑影用剑挡住,两人在黑暗中打了两个回合才看清楚对方。
钟允收了剑:“周将军。”
周义衡:“世子。”
周义衡身上还穿着那件绣鹤文的衣裳,钟允已经换了衣裳,腰间的平安扣也藏了起,他的行动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周义衡也这么快找到了这儿。
两人都不想耽搁时间,没再继续纠缠。
钟允从墙角处捡起一只耳坠,走到灯光处看了看。
周义衡跟上去:“可是她落下的?”
钟允将耳坠攥在手心里:“是她的。”是她在挣扎中故意落下来,留的线索,她在等人来救。
他看了周义衡一眼,补充了一句:“我送的。”
周义衡神色暗淡了一下,旋即说道:“她定是在附近被掠走的。”
这条巷子通往南北方向,没人知道林贺文把江琇莹带往哪里去了。
钟允与周义衡对视一眼,两人朝着一南一北不同的方向去了,当务之急是救人。冥冥之中似乎又预兆着某种天命,他们中,谁会先找到她,救下她。
钟允不信天命,他往南走,又叫了人往北,把这两条线索都攥在了自己手上。
江琇莹被反绑在床上,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林贺文的脸,和他放在她脸颊上只有三根手指的手。
林贺文的手像一只毒蛇一般在她脸上爬,江琇莹心底泛出一股恶心,张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林贺文不仅不知道疼,脸上反而露出笑容来,声音透着一股阴寒急色:“再咬,咬得狠一些。”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断指往她嘴里送。
江琇莹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巴,那断指处的皮肤又光又滑,丑陋得可怕。
她知道林贺文是个纨绔,从前见过,他又色又坏,做生意没什么头脑,透着一股傻气。不应当是眼前这般阴毒骇人,胆子也不该这么大。
有人将他心底的恶意挑了出来,让他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