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贺文收回手,目光在江琇莹身上来回打量:“算时间差不多该毒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琇莹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发觉心底冒着一股火热,身体像是要烧起来。
她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从前她与钟允在一起时,被他吻得喘不上气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她闭了下眼睛,用牙齿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试图利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不要被那肮脏的药物迷惑了心神。
林贺文拿出一张帕子,帮她擦了擦额前和鼻尖的汗:“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江琇莹往后面缩了缩,死死瞪着林贺文:“你若敢对我不轨,我们江家不会放过你的!”
林贺文笑了起来:“那正好,过两日我便去江府提亲,我们林家虽然官场上破落了,但我们家有钱,是平京城首富。”
他说着,从床边起身,探过身去解江琇莹手上的绳子:“绑着不好玩。”
又道:“一会你会感谢我的。”
“保准比你跟黎王世子在一起时快活。”
他一边说,解开了江琇莹手上的绳子,用那只断了手指的手朝她的后背探了过去。
他的手还没落下来,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有人把门踹开了,巨大的木门轰然倒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几乎要把人的耳朵震聋。
林贺文转头,看见钟允手上拿着一把剑,外头是漆黑的夜幕,没有月亮和星星,没有一丝光亮,室内那盏油灯在那道木门砸下来时被柜子砸到,灭了。
林贺文眼前便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地狱阎罗一般笼罩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这让他想起来自己的手指被这个人砍断时的痛楚,心底那些罪恶和阴毒被吓得遁形,他这才发觉,自己被柳梦娇挑拨了,上了她的当。
他赶忙跪在地上求饶:“我,我什么都没做,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她。”
眼前的人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提着剑,一步一步逼近。
林贺文跪着往后退,哆哆嗦嗦地说道:“真没动她,不信,不信你自己看!”
钟允抓起跌在床头的被子盖在江琇莹身上,他看不清她的脸,感觉到她在发抖,闻到一股血腥味,以为她受了伤,想探过去检查时,被她的声音打断:“我没受伤。”
她为了保持清醒,不被药物控制,嘴唇和舌头已经被咬破了。
钟允此时完全忘了质问她,他是否只是周义衡的替身,从前他们的种种是否只是一场梦境。他被她微弱的声音折磨得心肝直颤。
林贺文跪在地上发抖,趁钟允查看江琇莹时悄悄往门边挪,伺机逃跑。
一个椅子猛得飞了过来,将他整个人撞飞在墙上,他唇边开始流血,内脏像是被绞裂了一般,撕心裂肺地疼。
他吐了口血,抬眸看着眼前逼近的黑影,目光落在那把剑上,擦了下嘴角的血:“你,你不能杀我,你不敢杀我。”
“我们林家祖上出过丞相,我爷爷是当今陛下的半个恩师,你若杀了我,我们林家不会善罢甘休。”
“我表姐是柳贵妃,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世子你不是曾有意向柳府提亲吗,你若杀了我,她,她一定会很伤心,会怨你怪你。”
“你上次没杀我,你不敢杀我,这次也”
林贺文的话还没说完,看见钟允举起了手上的剑,墙上落下来一道剑影,他突然感到脖子一凉,甚至来不及感觉到血液喷出时的热意,“咚”的一声,他的脑袋便从脖子上滚了下来。
钟允转过身,用被子卷起床上的人,把她从那间屋里里扛了出来。
出了院子,他才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她脸颊潮红,鼻尖冒着汗,嘴唇一片殷红,她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低弱又极力忍耐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猫儿一般纤细脆弱:“世子,放我回家。”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周义衡赶了过来。
周义衡看见钟允扛着江琇莹,料她受到了什么伤害,说道:“世子,先把人放下来,叫郎中来看看。”说着就要上前去抢。
钟允收紧手臂,将江琇莹紧紧扛抱着:“我送她回家。”
周义衡知道这黎王世子霸道不讲道理,担心江琇莹受伤,怕她被欺负,拦住钟允的去路:“我送她回去。”
钟允自然不会放人,一只手提起剑,刀尖对准周义衡:“别挡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文艺不落伍的地雷,感谢大家的营养液,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