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没好气地的瞪着他,“你自己算算你年岁几何,老就老了,还不让人说?”
谢时晏不服气,“昭昭,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明明夸他勇武,怎么穿上衣裳就不认人了。
“你闭嘴!”
李昭羞红了脸,过了一会儿,猛然推开他,“我去换衣裳,你——你不许跟过来!”
她提着裙摆,像个蝴蝶一样翩然飞舞在花丛里,哪儿有半分从前稳重娴淑的样子,谢时晏摇头轻笑,疾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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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谢时晏一手环着李昭的腰身,一手提着盏兔子灯,缓步走在热闹的街市上。
“这皇城当真繁华。”
李昭眼睛亮亮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如今比前几年——即前皇帝在位时,更加热闹繁荣。
谢时晏赞同道,“那小子,是个好皇帝。”
他也许不是历代帝王中才学最好的,不是手腕最高明的,但他有一颗怜悯百姓的心,这是很珍贵的东西。
李承安的成长轨迹很复杂,从小在偏僻苦寒的黔州长大,没读过到多少书,只有李昭教他的浅显易懂的道理。后来一路颠沛流离到了京城,又被诬陷入狱,小小年纪就见识了官场腐败。后来去淮州,谢时晏带他参加淮州大战,不仅练就了他的胆魄,更让他看到了普通百姓在权力倾轧下的无奈与苦难。
更别提他的出生,在偏僻的荒郊野外,是李昭被皇权迫害冤枉的象征。
所以他自当上皇帝后,就着手肃清吏治,杀贪官,诛逆贼,把搜刮的民脂民膏还利于民,休养生息,减轻赋税,还放开了对商人的钳制,大力发展商业。
——当年跟着胡商被张家小姐欺侮,他记忆犹新。
虽然前脚刚坑完儿子,但谢时晏丝毫不掩饰他对皇帝的满意,“前些日子,他说想开一段到黔州的商路。”
“黔州?”
李昭惊讶道,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她几乎把黔州这段痛苦的经历忘掉,如今蓦然听到,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谢时晏笑道,“是啊,他说那里的百姓太苦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告诉李昭。
少年天子高立玉阶,声音朗朗,“当年娘亲受了那么多苦,究其原因是黔州太穷了!若是黔州如淮州、扬州那般富庶,有良医好药,娘亲兴许就不会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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