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ji姐点点头,表示陈君皓说对了。
而陈君皓也点着头说:“这就对了,如果说那个帐本是你父亲写的就说得通了。我刚刚还在想,如果现在的漕运监察御史也是贪污受贿中的一员,那他没有必要做这个帐本,但是如果是你父亲做的,就说得通了。”
iji姐点点头,“你很聪明,看来我有希望给我父亲报仇了。”
陈君皓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想到案子便又问:“你怀疑你父亲的死跟那个帐本有关,那么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你觉得当时谁最有可能杀死你的父亲,偷了帐本呢?”
iji姐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漕运总督闫达河,那个帐本里的每一条几乎都与他脱不开关系,如果那个帐本到了皇帝的手中,他就是死十次也不够抵罪的。”
陈君皓皱起眉头又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告漕运监察御史呢,你把闫达河的罪行告诉给御史不就可以为你父亲申冤了吗?”
iji姐的脸上现出不屑的表情,“现在的漕运监察御史沈茂才!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曾经是我父亲的学生,是我父亲一手提拔,才让他当上都转盐运使司运使,他也是在那个职位上被熏染成了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他因为在那个职位上多次贪污受贿,我父亲也曾经写信批评警告过他,让他弃恶从善,可是他却笑我父亲古板,有一回我还曾经在家里见过他们两个吵架。
后来我父亲去世后,他居然上书诬陷我父亲是因为在当漕运监察御史期间收受了很多贿赂畏罪自杀。
我父亲一去世,他就接任了我父亲的职位,今年开始到漕运这边来捞钱了,他也从从三品升到了正三品。他是从这件事中获得好处最多的人。现在他早就跟闫达河搞到了一起,他们两个一起捞钱,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等等!”陈君皓伸手阻止了iji姐,“你刚刚说是闫达河杀了你的父亲,那帐本为什么会在沈茂才的手上?还有如果当时那个帐本落在闫达河的手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销毁帐本吧,还会让它留到现在?”
iji姐摇头,“我不知道,可是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沈茂才还在淮安呢,应该不会是他吧。”
陈君皓问:“那你后来怎么知道帐本的,还追到当铺?”
“这其实是件意外,连我也以为那帐本肯定是被毁了。你们知道的,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我一直在监视着闫达河,打算揭发他的种种罪行。
前些天沈茂才来这儿之后,闫达河便经常来这里与沈茂才神秘会谈,我曾经安插人进御史府,悄悄偷听过一次。正听到闫达河说:下边的官员也有很多人仰慕沈大人的为人,想来拜访,多走动走动,奈何官职卑微又怕打扰大人清静,更怕被别人见了说些闲话。
沈茂才说,他并不常在府中,只有管家和家眷一直都在府中,他们来访确实影响不好,还是算了吧!
在那次会谈之后,别院里就总有人来找管家,还全都不是空手来的,总是一箱箱的往里送东西。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注意管家的,我发现管家嗜赌成性,并且每次下注下得很大。我就开始安排人套路他,把他的钱输光……”
“等等!”陈君皓再次打断了iji姐,“在赌坊你的人怎么能套路管家呢,难道庄家会坐视不管吗?”
iji姐对陈君皓总是打断自己很是不满,不过陈君皓每次的问题都问在很关键的地方,也让她知道陈君皓是在很认真的推理和分析,一切都是为了破案为她伸冤,所以她还是忍了下来。
“我和赌坊的老板之一是远亲,我们给了赌坊一些钱,而且我们赢管家的钱也是二八分帐。我们拿二,他们拿八,他没有理由不帮我。”
“iji姐,你赢管家钱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管家知道沈茂才的大多数秘密,可是管家的身边总是有很多打手跟着,我没有办法单独抓住管家拷问秘密,我让人在他赌钱时接近他,也方便从他口中套出些东西来。”
陈君皓没等iji接着说,径自又问道:“你们赢光了管家的钱,管家开始借放贷,那他是用什么抵押的呢?”
iji姐笑了,“你大概没进过赌场,在赌场大客户一般是不先抵押的,都是直接给钱。
一般玩的赌注比较小的客人,基本上不需要特别的调查,他们一次也就放贷一两到十两银子,十两银子这已经风险很大了。
而像管家这种出手阔绰的客人,放贷的人早就打听明白了他的身家,所以才敢给他放那么多。可是他们没想到管家收的那些东西都是沈茂才的,管家连个零头都拿不着,所以给管家放多了。”
“这也是你们故意安排的?”陈君皓问。
现在iji姐已经习惯了陈君皓这种一问一答的叙事方法,既然他想按他的节奏走,iji也很愿意配合。
“是的,我本来拿这个要胁他把沈茂才和闫达河那帮人的勾连都说出来,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再做一个帐本。”
陈君皓伸出大拇指,“iji姐,还是你厉害!”
被陈君皓夸奖令iji很受鼓舞,见他不再问,便又接着往下说,“出乎我们意料的是管家开始拿些东西去当铺卖,居然还上了一部分钱。不过我分析他拿出来的一开始应该都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我并未关注。
转机还是出在我安排在他们府的眼线,他说管家偷了沈茂才的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沈茂才大发雷霆,让管家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给赎回来。
管家从府里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跟在他的身后,可是他去当铺赎东西时,当铺老板却说那东西已经被管家自己在不久前刚刚赎走了。管家莫名其妙,怎么可能是他自己赎的。
当铺老板十分肯定说那人长得跟管家一模一样,那人带的跟班也跟现在这些穿得完全一样,所以当铺老板不疑有它就把东西给了那人。”
“管家彻底傻了眼,失魂落魄地带人往回走,在经过一个丁字路口时,管家走在最前面,他刚刚拐过路口,后来的人还没来得及跟上,就有一辆马车停在管家的身边,把管家掠到车上,车就走了。等跟班们拐过来的时候,马车都快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