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不是,不是为当年薛宋之事,你帮我问他……”
“我不帮的。”薛暝打断道:“非要以命想赔,前几日何不直接动手,一样可以杀了他,为什么反要明日冒险。”
先前霍知劝解一句未入耳,反是这话将薛凌问住。她闭口,退了些许,半晌道:&ot;前几日杀了他,咱们必定走不掉啊。
明日动手,成与不成,我多半都是能走掉的。“她失笑:”哪有人真的送命去,我就是防着万一,给你个交代而已,怎么你也不听我的了。&ot;
薛暝忙道:&ot;不是如此,我是不懂你们在做什么,可霍知说是冒险,为什么非得冒这个险。
不如让我去。
我可以说替你传话,往他七步以内,必能伤他,一样的在剑上淬毒,一样的见血封喉,不用明天去。&ot;
薛凌看他哈哈两声,笑道:&ot;这事儿在平城之前办,还真有可能,平城之后,就不行了。
你看我想多呆两天,他尚且疑神疑鬼,怎么可能让你近到七步以内。别说送信了,你送我的人头,估计他都会站远点看。
明天,是最好的机会,于我于他,都是。&ot;
她抬手,止住薛暝争论,下意识往门口处瞧了瞧,轻道:&ot;你与周遂在门侧百步处等我,只要我伤了拓跋铣,即刻抢了他马去寻你们往南走。
行事之前,沈元州必会安排人往城外方圆打探,若是有胡人兵马就近设伏,咱们会知道的。晚间我知会唐涧一声,你也带人出去看看,选一条好路接应我。
无非……就是不成嘛!&ot;
“那将来……”
“将来如何?”薛凌笑道:&ot;将来怎样?也不过就是将来我成贼子,和现在又有什么差。都说了,伎俩只在时势,我站的稳,旁人不会信他。旁人若信了他,那只能说明我早就摇摇欲坠。
比起这个,快想办法将清霏送走。&ot;
她惦念齐府光景,齐世言那个老不死……那老不死是那老不死的事,旁余人还算好。
薛凌道:“只要我动了手,慢则后日,快则明晚,胡人一定会围城猛攻,再要送人出去,就难了,有什么法子赶紧将人给我弄走。”
薛暝踌躇道是“一天之内,也太急了些,不好安排,何况自个儿与齐家姑娘不熟。”
薛凌道:“我看她和陈泽走的近,将姓陈的弄出去,自然也将人弄出去了,战起之后,想进来也进不来,不就妥了。”
又道:“算了,先别说这个,等我呆会问问她再说,你与我找药来,这个要紧些。”说着扬了手,不知何时,恩怨已在掌心反握。
薛暝看罢两眼雪白剑刃,知是绝无可能劝动她,好在底下都能跟着,开阔地方,确实要跑也容易。
他点头应了,随后去房里取了鸡蛋大个黄彩水粉罐出来搁在桌子上,然后才来喊薛凌,道是“坐着说,拿在手上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