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顺他手指看过去,上前两步整罐儿拿了起来,道:“什么东西,好用吗?”
薛暝点头,道:“见血封喉肯定是不能的,世上哪有此奇药,沾血能顷刻毙命。不过,只要伤口深些,基本是无药可救,一两天吧。”
薛凌左手要开盖子细看,薛暝忙覆手,摇了摇头。薛凌咂舌,丢桌上又换右手去开,揭开来,里头半罐细盐样粉末,她要闻,薛暝忙将罐子抽走,道:“入喉不行,发的更快。”
薛凌这才直起腰抖了抖手道:“那要是能给他灌嘴里最好,可惜这个决然是办不到了。”末了又念叨道:“这东西也不够快,你们怎么找的……我以前……”
以前……陶弘之那的药还好些……
她转了口,问:“那这个怎么用啊。”
“化在水里,涂到兵刃上。”
薛凌想了想,将恩怨递给薛暝,道:“你帮我涂,涂厚点。”
薛暝稍作迟疑,还是接了手,薛凌耸了耸肩,多日未觉如此神清气爽,道:“我去看看清霏回来没。”说罢抬脚往外。
薛暝一手拿着罐子,一手拿着恩怨,站了许久才往里屋去。
薛凌在外院没寻着齐清霏,反又见霍知一人坐在花圃处长吁短叹。思前想后,这人不算太烂,她自上前又解释了两句。
大抵是即便拓跋铣明日全身而退,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他继续领兵南下,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霍知垂首道:“于别处无区别,区别只在一人尔。你不去,沈元州会着人去的,早晚而已。”
薛凌抬手,看左掌伤口已在结痂,笑道:“我不在乎。”远处山峦耸翠,她狂妄又执着:&ot;总有一两桩事,是我自身所愿。
游鱼贪食,钓者诱之,人皆责鱼,我责钓者,不过他人自作多情。哪有游鱼,哪有钓者,还不就是输为鱼,赢为钓,明日我且看看……
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ot;
我为游鱼,不悔贪食,我为钓者……“她看霍知,笑道:”你们只管责我。&ot;
她扬身而去,带起一室夜色,时年上元前夜,江府暗室里,江闳见惯人情往来,垂目道:“她事无巨细,并非信任,而是利诱,就指望江府私兵尽出,输了,归她,赢了,顺我。”
江玉枫道:&ot;早晚会如此,莫不如今朝,于私,是江府荣辱,于公,是拨乱反正,权归瑞王。
明晚尚有机会,过了明晚,京中尽付李敬思,再要动手,也没有机会了。&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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