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暝在身后低低说得一声:“怎么能一个人去,再不好,也让底下跟着,自己人可靠些。”
她又消了些不满,与霍知道是&ot;我去是我的事,好不容易求来的,我为什么要推掉。
他敢诱我,当我不敢出城?&ot;
“三思。”霍知拖长音调,没好气道:“他存心诱你,怎么会让你得手,你明日一出,再无后来了。”
薛凌蓦地生火,道:&ot;要什么后来,你以为我要什么后来,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心心念念全是那张椅子。
我是看过那张椅子几眼,不是我想坐它,是我见不得魏塱坐在那。
他诱我如何,无非就是我明天杀不了他,自毁前程,
你又知道我得不了手?&ot;
一旦明日得手,自己必然更得沈元州信任,取其性命易如反掌,事成之后,就只差魏塱一个。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梦寐难求。
她看着霍知,切齿道:“你知道我得不了手?”
霍知后退一步,垂首道:“在下不是那个意思,但若拓跋王真有心诱你,必然有完全准备,小少爷伤不了他的。反而……冒这么大风险不值得。”
“值得。”薛凌道:&ot;值得,我说值得。
我只要他死,值得。&ot;
“他不会,你根本就不可能得手。”
“我怎么不可能得手,那么近,我们有药,涂在剑上,见血就够,我怎么就得不了手。”
霍知叹了声气,平稳情绪后抬头,道:“你要想清楚,你知道他在诱你,伤到他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只要你一出现,将来城破之后,天底下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与他勾结。”
她狂热不减分毫:&ot;我怎么可能与一个死人勾结?
我赌我生前身后,值得。&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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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3章常
“值得。”
谎话说的太多,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薛凌看霍知还要再劝,笑道:&ot;值得。事有那么好谋吗?他说是就是?他说他和沈元州勾结,城里不也没人信他。
真有那天,我还说他是侥幸捡了条烂命来攀扯我呢。他不过就是知道我想杀了他,故意在那晃荡,引我动手后好攻城。
说出去,是城中先行不义,沈元州有口难辩,来日再摆我一道儿。我如果是谁人臣子,忌惮皇帝就罢了,恰我不是,何必惧他?
假如我能杀了他,虽未必能保住这座城,至少胡人死了一任君主,劫掠以后多半会退去。拓跋铣不一样,他想要地。
最坏不过是我杀不了他,以后我身败名裂。若我明日赢了,天底下……&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