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大概是张府的公子吧?这么晚了,不知是有何事?”小孩也就算了,这男人曹秀秀是万万不会轻易让他进院子的。若是被张家人知道了,还以为她蓄意要勾引这男人呢。到时候可是有理说不清了。
张若惊一听她这话,不由有些奇怪,她口称张府,显然不是他们府上的人,但是现在大年还未过,如何会有客人留宿府上?
张若惊退后一步,客气道:“实在是对不住,我陪永儿放孔明灯,灯笼落下来了,就朝着这边落下来的,我担心那灯未灭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这才找了过来。”
曹秀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回眸看了一眼院子。因着房屋上还有积雪,今晚也有淡淡的月色,房顶上那只黑色的灯笼看得还算明显。
她指了指那处,对张若惊道:“那么公子不必担心了,那灯笼落在了房顶上,火已经灭了。”
曹秀秀看不清张若惊的脸,张若惊可是将她看得很分明。
在红灯笼的照映下,她的面容难免稍微有些不太清晰。但是轮廓还是看得清楚。这个姑娘看起来过分的年轻,不过十四五岁的光景,她一张脸生得很是俏丽,说话也落落大方,丝毫不怕生。
张若惊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灯笼的影子。
他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深夜叨扰姑娘,实在是对不住。”
曹秀秀摇头,“这也没什么。”
背后,小毛头也听到他们的对话,看到房顶上自己放的那盏孔明灯果然寿终就寝,当即就不干了,哭闹了起来。
“我要我的灯笼,你们赔我的灯笼!”
从刚才他推开曹秀秀的动作就知道,这个孩子势必是被宠坏了的。他站在原地撒泼,曹秀秀不愿意去触这种小毛头的眉头,只得将院门拉开了一些,让这个张姓公子进来将人抱走。
“永儿,别闹了,这孔明灯就是要这样放的!放在房顶上才好呢,灯笼待的地方越高,你许的愿望老天爷才能听到!”
小毛头听不进去这种道理,他只知道自己的灯笼现在在房梁上下不来了,闹着要叫人将他的灯笼弄下来重新放。
张若惊虽然脾气好,但是左哄右哄小毛头不买账,他也没耐心了,“既是如此,我们去就去你爹那,让你爹派人来给你弄灯笼!”
一提到他爹,小毛头果然噤声。
张若惊提鸡仔一样提着张永寿的后衣领,将人给领走,临走还给曹秀秀倒了一回歉。
曹秀秀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等人走后,她栓上门,回房间睡下了。
一直忙活了两个多月,曹秀秀和孟氏二人才算是将这些绣品给做完。
给张夫人都验过,张夫人虽然抠门,但在绣品上倒也没有刻意为难,因为她们完成得确实让人满意。
两人收拾了东西,让李双月带着伙计过来一道领走了。
曹秀秀和孟氏她们跟着张家的下人往外走的时候,迎面遇到了一行人。
李双月经常来张家给张家的女眷们做衣裳,认得其中打头那个。
她一边吩咐曹秀秀她们让到一边,一边跟他打招呼,“这不是张二公子吗?好久没见到了。”
张若惊做一身书生打扮,穿着一身月蓝棉长袍,料子自然是绸的,腰上束着月白腰带,虽然穿着棉袍,因为他长身玉立,竟也不显得臃肿,他温和地对李双月笑了笑,“问李东家好,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您了。给您拜个晚年!”
李双月笑道:“这都出了二月了,可不是很晚了。”说着,李双月看了一眼张若惊身上的衣裳,认出来,这衣裳上的花纹出自她们绣庄的绣娘之手。
“张公子现在帮着打理生意,肯定很忙吧。我就不耽误公子了,你们快先请。”
张若惊自诩翩翩公子,自然不肯做这种没有礼节的事,他翩然笑道:“登门是客,哪有主人先走的道理,李东家,您先请!”说着,张若惊领着几个掌柜让开了一旁。
李双月知道这个张二公子虽然年纪轻,但是做事稳重,自然不肯先走的,她就笑了笑,“多谢公子了,有时间还请多照顾生意才好呢。”
张若惊也笑,“这是自然的,说不定春衫要麻烦李东家了。”
李双月笑着应了下来,领着曹秀秀他们一行人往外走。
曹秀秀路过张若惊时,总感觉他那双眸子似乎放在自己身上的时间过长。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