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却依旧平淡,“你们这些在皇宫里呆久了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压抑久了的人总想要让自己被长久压抑住的那一面寻找一个能够发泄的方式,这并不奇怪。
但沈溪还是好奇一件事,“我比较好奇地是当初你是怎么找到我来当你手底下的棋子的?”
朗封拓的眼神冷了冷,“当年我晋国兵力不足,国力确实比不上黎国,为了免战需得依附与黎国,但彼时汉光帝所提出的要求不过是需要我们黎国进贡珍惜宝物和食物美人罢了,可偏偏安阳侯提出希望我晋国能够送一名皇子来黎国当质子。”
会被送去当质子的皇子,本身在皇帝的眼中就是不重要的存在,可晋国皇上不在意,有人在意。
郎封拓的母妃虽只是一个已经失宠了的嫔妃,但却对他格外的疼爱,而他前来黎国当了这几年的质子,他的母妃在晋国为他担惊受怕,前年便在郁郁寡欢之中凄惨去世了。
这让他如何不恨呢?
他一直有在让人查安阳侯府的事情,沈溪的出现对于朗封拓来说简直是一把无比趁手的利刃。
非常适合直接扎进安阳侯的心脏,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沈溪垂眸,隐隐有些可悲,至高无上的权力,红砖绿瓦的深宫,到底逼疯了多少人?
沈溪无法去断言谁对谁错,她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多高尚的人,这些事情全落在她身上,她会做出什
么样的选择?
这是没法去猜测的事情。
因为作为旁观者所感受到的痛苦和当事人所感受到的痛苦是完全不一样的。
或许她觉得一件完全无伤大雅的小事,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千聿盯着她,见她迟迟没有什么反应,有些不高兴,“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说什么?”
他便粲然一笑,“就像那些人骂萧千聿一样,其实那些落在他身上的形容词,用在我身上也同样合适。”
沈溪淡淡道:“可我从来没把那些话用在他身上,现在自然也不会用在你身上。”
朗封拓脸上本就有些僵硬的笑一瞬间消失无踪,他好似因为沈溪的这句话感到了一瞬间的轻松,可随即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愤怒和失落。
他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审视着沈溪,“你爱上萧千聿了?”
沈溪扑哧一笑,“我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进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真心才能换真心,否则你以为萧千聿那样的人,会被我这样的一点小技俩蒙蔽?”
朗封拓简直要气笑了,甩袖而去。
沈溪垂眸闭目养神。
郎封拓的想法她基本能够猜的差不多,这人自认为他和萧千聿是有些相同的,可沈溪却清楚的知道,他和萧千聿远不一样。
她现在只后悔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确定了徐石跟朗封拓是同一个人时,她恨不得登时找把刀把自
己这张嘴给割了。
他妈的朗封拓这混蛋玩意现在这样对她是不是为了报当初她嘴贱亲徐石的那一口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