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觉睡醒,沈溪便已经到了晋国,郎封拓的人前来接应,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从小路越境了。
朗封拓掀开马车的帘子,上前来打算将抱下马车。
自从被她发现之后,他便没有再用徐石的身份出现在沈溪面前。
沈溪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扶着旁边的东西自己站起来。
起初朗封拓颇为欣赏她这种倔强的样子,但现在这份倔强用来对付自己,便显得没那么让人心情愉悦了。
他瞧着沈溪,“你不是向来能屈能伸吗,从前对你如何羞辱你都能若无其事,怎么现在变得这般不情愿?”
冒着冷气的声音猛地窜过来,“还是说,你在给萧千聿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这个词用在沈溪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合适了,贞洁与她而言,并不是值得她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
只是此时此刻,她心中对于朗封拓的那股子无名之火至今还烧的极旺,让她这时候对朗封拓露出点好脸色实在是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她不打算解释,漠然道:“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能自己走?”
朗封拓显然连她的这句话都没听进去,直接抬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刚艰难起身的沈溪重又按了回去,“你跟在萧千聿身边那么久,难道就不好奇为何你们之间从未越界吗?”
沈溪眯了眯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没越界?”
“我自有方法。”
沈溪想了一圈,已经往自己身上所中的毒上
面去想了,朗封拓却突然又开口,“当年萧千聿在魏国时被下人欺凌的事情在魏国的世家贵族之间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尽管后来那些下人早已经被他尽数害死,但他被宫女和太监压在身下的场景可是被写成了话本子在百姓们手中传阅,甚至一度传到了黎国百姓的手中。”
他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扩大,“你以为这些年萧千聿的身边为何从没有任何的女子,你这样的长相,一直待在他身边,对他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而他明显已经动了情的,又为何从不与你越界?”
“无非是因为他当年在魏国时便对此事早已经无能为力罢了。”
朗封拓说完这些,他以为沈溪的反应会很激烈,可与他猜测的完全相反,沈溪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先不论你说的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即便是真的,那又如何?”
面上的笑意一瞬间消散,朗封拓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激怒自己。
他突然生出了些许的后悔,当然,这后悔或许在之后的日子里,会无限扩大。
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让沈溪想办法去接近萧千聿,而是留在自己身边,会不会眼下被她这般毫不迟疑维护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毕竟,她连萧千聿那样的人都可以维护,为何自己不可以呢?
沈溪被朗封拓安置在了王府,她的住处是一个有些僻静的小院,环境还算不错,院墙处围满
了尚未到花季的茉莉。
在这个院子里待了三天,沈溪并未见到陶之简,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这让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朗封拓明知道陶之简对她的重要性,而陶之简应当更是想要见她,现如今都已经到了晋国,她这一身的本领也被卸了个干净,按理说朗封拓应当不会阻止她见陶之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