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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到来,在杭絮思考自己到底有多久没吃过东西时,容敛又来了。
他神色愉悦,看来今日让他烦恼的事已经解决了。
杭絮的心情却不怎么好。
她不知道写一篇檄文需要多少时间,但她知道,手握虎符的杭文曜调配军队,绝对花不了一天。
“小婶婶,你有什么话需要我来转告吗?”
杭絮不说话,只望着容敛手中的刀。
他正掂着那柄刀,嘴里若有若无地哼着歌。
“没有就算了。”刀被竖起,一道银光闪过,刀刃出鞘。
“那我就送你上路了。”
语气平淡,与“我来给你送饭了”没有半点区别。
但杭絮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欣悦和期待,便明白这些话绝不是威吓。
早在容敛杀容改时,她就看出来了,普通人杀人时或愤怒、或思考不及,事后则是厌恶或麻木。
但容敛则不然,他是期待的、享受的、激动的、放松的,杀人于他,似乎只是……一种愉悦自身的手段。
这样的表现让杭絮不寒而栗——便是她这个对杀戮习以为常的人,也从来不会对它生出什么快乐或享受。
思考只花费了一个呼吸的功夫,杭絮正欲组织语言,如何让容敛打消杀人的念头,没有丝毫预兆,一道银光骤然向她劈来。
她瞳孔紧缩,侧身躲过这一击,刀刃砍在锁链上,溅出几点火星。
杭絮趁机站起来,顺势拉起锁链,迅速在刀上缠了几圈,用力一扯,容敛同时朝反方向用力,总算没有让刀脱手。
接着他反握刀柄,该劈为刺,朝杭絮攻去。
杭絮被锁链困住,躲闪的范围有限,只得手中继续用力,依靠锁链的摩擦让刀停住。
两者摩擦发出刺耳的呲啦声,最终,刀被卡住,停在杭絮已然沁出汗的鼻尖。
“容敛,你不能杀我。”
杭絮哑声道,她两只手用力扯着锁链,微微侧头,汗水聚成珠,在鼻尖摇晃,轻巧落下。
她绕过刀尖,望着容敛,用最快地语速说着,“京城西郊有二十万守军,你就算有皇宫作依仗,被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杀了我,不会带给你什么好处,但留下我,你就有了一个筹码。”
容敛握刀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但笑容更大了,“小婶婶,是谁告诉你我需要筹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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