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顾明朝早已问过,至今依旧毫无答案。
“此事香姨娘也不知道,据她说言,幕后之人并未对她交代什么。”
“你信她的话?”时于归挑眉问道。
顾明朝无奈地摇了摇头,笑说道:“不论我信不信,我都不知道结果如何,如今香姨娘也并未对侯府照成危害,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你问过香姨娘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吗?”时于归好奇地看着身侧的顾明朝。
“她只说不知。”顾明朝眼睛微眯,黑色眸光略有深意。
时于归见他这个表情便知道他是不信这话的,唔了一声:“这个你为什么又不信了,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不知背后之人是谁,但知道来此之前,她与谁有关?”
“谁?”
“温旭松。”
“早上的那个温家八郎君?你怎么知道?”时于归没料到会顾明朝会说出此人的名字,面露惊诧之色。温八郎君不过十九,香姨娘十五入府,在顾府呆了八年,如今已有二三
,两人相差四岁。
“温旭松字云霄,香姨娘冒死拿回来的手帕上云霄二字,且花纹为仙鹤。”仙鹤是温家族徽。
“那温潮生这个假正经不是要打断温旭松的腿。”时于归嗤笑。
两人说话间立春和长丰匆匆而来,立春眉头紧皱,长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有消息了?”时于归见立春回来,惊讶问道。
立春严肃点头:“公主可还记得当日从京兆府尹王齐家中逃出来的逃妾李依?”
时于归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便点了点头。
“她也是从醉花阴里出来的,且她认识香姨娘。”这事说来也巧,李依原本九死一生差点没命,但她足够聪明,对自己也足够狠,不惜与鱼死网破的魄力逃了出来找到顾明朝,这才牵扯安平县主之事,拉下拐卖女子一案。如今事情尘埃落定,她带着女儿一一住在径山寺内,径山寺早已不是护国寺被公主安置成了孤独园。
立春很快便查到香姨娘的户籍,立春掌管宫内数千宫娥黄门眼尖心明,一眼就看出问题,下令彻查,这才找到香姨娘的真实户籍。
——原籍江南道台州。
之后暗卫一队顺着线索在长安排查,一队赶去江南道台州,排查长安的暗卫在金桥街附近也就是醉花阴原址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李依,也不知立春用什么手段撬开了她的嘴。
“那她怎么出来的?”时于归没想到还能牵扯到这个人,一时间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过程与我们知道的一样,只是在最开始有些改变。”立春忍不住要对幕后之人鼓掌,此人心机城府之深,令人敬佩且胆寒,“她一开始便是故意中人贩子圈套的。”
“什么!”时于归惊得跳下千秋,心中太过震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满脸异色问道,“她怎么怎么凑巧被你们抓住了。”可别又是一个圈套。
立春叹气。
“有人递信给她。”立春掏出一张字条,纸张花哨之际,暗香涌动,龙飞凤舞的字体,上面只写了句‘醉花阴见’,最底下画着一只鹤。
“温家?”时于归摸着那只鹤喃喃自语,“是温旭松的字。”温旭松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自诩文采出众,才情沛然,一手不入
流的鬼画符草书每每都会被人追捧。
“更令奴婢震惊的是,李依竟然说香姨娘与温八郎君相识多年。”
时于归捂着脑袋,大概一天是太多消息气势汹汹而来,让她实在转不过弯来。
“别说了,让我冷静冷静。”时于归坐在石桌上头疼说道。
“不是属下不愿让公主冷静,只是殿下派人来催了,询问巡防司一事如何?”长丰抱剑站在后面面无表情说道。
时于归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今日正事还未办,哀嚎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完了,哥哥定是要骂我。”
“属下见公主事多,便替公主走了一趟。”长丰抿了抿唇,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时于归闻言,一扫颓废之色,大眼睛闪闪发光,乖巧地看着长丰,兴致勃勃问道:“如何?京兆府如何说的。”
“他们上月已经修过路了,也不知为何一月时间就被破坏成这样,这几日派人暗中查访时发现,有几对人时常拉着一车极重的东西出入金桥街,次数频繁,这才压坏了地面。”
时于归眨眨眼,突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警惕问道:“查到是谁了吗?”
“谢家三郎君谢书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