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娴瞪了贺洞渊一眼,刚要开口却听贺洞渊提醒她:“说好了这次你不开口,否则我就不帮你和姐夫了。”
贺娴咬了下唇,还是没忍住提醒说:“不能太刺激他。”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贺洞渊坐回椅子上。
林机玄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你很喜欢冷兵器?”--
项捷沉默,一声不吭。
林机玄冷笑:“你想为赵子琛报仇,是么?”
项捷的身体迅速变得僵硬,他的冷漠一瞬间瓦解,不敢相信地扭头看林机玄,面上压不住的惊慌,贺娴见状,随时准备好安住项捷即将爆发的情绪,却发现在到极限的时候,他又在拐点恢复了冷静,目光死死地抓住林机玄,镜片下的眼睛犀利得不像是个普通高中生,所有的怯懦和逃避都迅速瓦解。
“我是想报仇,你都知道?”项捷说。
“知道。”林机玄说。
“真是可笑,为什么你一个刚介入这件事情没多久的人反而能知道他死得委屈、怨恨,那些所谓关心他的,他的家人却都像是瞎了一样,默认他是因学习压力太大而死,”项捷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怒吼道,“害死他的人都该死!该死!”
“袁瑜做了什么?”林机玄问,“kg又是谁?”
项捷绷着脸看向林机玄,身体微微前倾,两腿岔开坐姿狂放,笑了出来:“你们就是这么给人治疗心理问题的?步步紧逼,连口气都不让人喘一下?”
林机玄迎视着他的目光,透过镜片下乌黑的眼,仿佛看到一个畏缩地藏在身体最深处的年轻人。
太过直接纯粹的目光看得项捷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他食指一下下点在大腿上,最后妥协地说:“是袁瑜主导了赵子琛的死亡。袁瑜是个虚荣心异常泛滥的女孩,她底子里下贱、肮脏,却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摆出一副纯洁圣女的样子。为了保住在校成绩,她甚至和老师都有过不正当的勾当。你刚才问到kg了是吧?kg是谁我也不清楚,但袁瑜跟他是暗地里的男女朋友,两人的私生活异常混乱,所有搬不上台面的事情——他们都干过。而赵子琛无意间撞破了他们的关系,他明明答应袁瑜不会说出去,还是惹来了那些报复。袁瑜在他面前装得像是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伪装成一个受害者,看着赵子琛遭受各种欺凌,哭着让他不断退缩,所用的借口是‘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便不会再来招惹你’”
林机玄:“这些都是赵子琛告诉你的吗?”--
项捷:“怎么可能?赵子琛临死前变得谁都不信任,他本来就在咬牙撑着,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家庭,不在乎自己的成绩,躲在背后一个人努力,他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林机玄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项捷没回答,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怎么知道的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会知道,就像是现在,”他把耳机重新戴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耳边只有他最喜欢的那首名为《reven》音乐,笑着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很高兴和你们一起见证。”
随后,项捷打了个响指,下一秒,没能被关严的窗户忽然被风吹了开来,簌簌声响引得他们目光投向窗户。
透过大敞的窗户,林机玄清楚地看到对面楼里有个女孩坐在窗边遥遥看着他们,她的双腿荡在外面,长发飘散。
她伸手指了指头顶。
林机玄抬头一看,黑色的影子从高空坠落下来,黑色的长发在眼前扫过的刹那,他看到露出来的那张惊恐的脸——
袁瑜。
林机玄瞳孔一点
点收缩,下意识猛地伸手去拉从高空坠落下来的人,但下坠速度太快,让他指尖匆匆擦过校服,屏住的呼吸还未松开,他便听到肉体落地的声音。林机玄猛地低头去看,穿着校服的女孩四肢扭曲地倒在地上,鲜血在她身下弥漫开来,仿佛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
这扭曲的姿势让林机玄一下子就想起来那日在电梯里见到的女鬼。
他仿佛明白那女鬼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死亡,
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