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严重的痛感,简直要了她的性命,疼到极致只恨不得把身体劈成两半。
她急促呼吸着,一边紧紧攥着陶夫人的手,一边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
女子头一胎生产最是艰难,雪莹在边上急的帮不上忙,直跟着流眼泪。
玉珠想元永舒,想她娘张氏,在剧烈的疼痛里,身边却只有嫡母陪着。
纵使她自小跟嫡母不亲近,只是畏惧,纵使也怨过她为了亲生的宝珠心狠,可这一刻她瞧见嫡母为她着急,又不住地安慰的样子,心里还是感激的。
“孩子,别哭,省着点力气,这生孩子是力气活,我叫他们去给你熬参汤,补一补精神!产婆怎么样了?”
陶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扭回头去问,却没撂下玉珠的手。
“咱们姑娘刚发作,且得工夫呢,瞧姑娘肚子大,又是头生子,生的时候大约要费些气力。”
“哎,你们都尽点心,别叫这丫头受罪,等孩子生出来,无论男女,元家陶家必定给你们包一份大红包。”陶夫人如是说着,拿帕子给玉珠擦了把汗。
剧烈的疼搅的玉珠使不上力气,玉珠眼前微湿,胳膊腿不住地发抖。
可生孩子的事,从来都不是一时三刻便能生下来的,有的妇人一连生了一天一夜的也有。
到正午时分,她的阵痛已经发作了快两个时辰。
陶夫人给她喂了几口参汤。
疼惯了,也就能掌握什么时候疼,什么时候不疼的规律了。
在疼的间隙,玉珠瞧着陪着她忙了一身汗的陶夫人,不禁道:“正午了,母亲去吃点东西吧。”
陶夫人摇了摇头,“不碍的,我填两块糕饼,也能顶一顶,你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生了。”
玉珠心里感激,还没说出什么道谢的话来,就头撕心裂肺一般疼了起来。
陶夫人看着了,心里觉得可怜。
当年,她自己生头一胎的时候,陶友德跟着上司去了州府衙门,自己的亲生父母又远在千里之外,身边没个可依靠的人,自己生孩子的痛,她是明白的。
“啊!啊!”玉珠连喊都喊不出来了,疼得几乎没有知觉一般。
“母亲,母亲,可能,可能要生了!”
她紧紧攥着陶夫人的手,连句整话都说不出。
陶夫人赶忙催产婆,“快瞧瞧!”
“是要生!姑娘,您听话,呼吸呼吸,别绷着!听奴婢的,奴婢叫您使劲的时候就使劲,不叫您使劲的时候,您歇着!”
陶夫人不住地安慰她,“好孩子,全听产婆的,再疼这一小会,生了就好了。外头!剪子、热水赶紧端来!”
玉珠说不出话来,不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