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回仙尊大人是真动气了,佛堂重地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确实如此……”
他们并不在乎暮归是否能听到,这也并不重要。她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天庭规矩森严,本就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原来她自以为的用情至深,在别人眼里是如此可笑,徐策瑾他是否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说得没错,她是走了捷径,才与徐策瑾攀上了关系,若她早知他们之间如今是这般境地,还不如就在灵云谷做一只纯真懵懂的树妖,也好过体味这剜心之痛。
山野间,她追随着他的脚步,暮云蔼蔼,天宽地阔,脚下的草地松软,野花幽香,她很是喜欢。
“阿瑾,为何你有名字,我却没有?”
“树妖不好听么?”
“不好听,槐树精也是树妖,我要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他想了想,笑着说:“那便唤你暮归,可好?”
她不解:“暮归……是什么意思?”
“就是到了傍晚,要回家吃饭的意思。”
月色微凉,夜空繁星闪烁,小木屋里烛光明亮,徐策瑾伏于桌案之上,手里拿着刻刀,掌心捏着一个栩栩如生的木雕小人儿。他十指极灵巧,刻刀翻飞,小人儿逐渐成型,暮归看着很是新奇。
“你刻的是我么?”
“是。”徐策瑾想了想,“刚见你的时候。”
“可是那时候我没穿衣服啊。”
“……”
“所以你为什么那时不给我穿件衣服?这不公平!”
徐策瑾不知说什么好,暮归生了气,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襟,十足的流氓模样:“仙尊大人,看看你的。”
他不堪其扰,红着脸按住她的手:“请自重。”
过往的一幕幕杂乱无章地在脑海闪现,天庭愈来愈远,她头也不回地落向人间。
千年前,她还只是灵云谷的一棵杏树。
本该是万物凋零的晚秋,人间杏花却忽然一夜之间悉数开遍,那浓厚的红雾花海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