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边怎么说?”韩迄站在宫门口,看向从里面出来的大臣。
对方长叹一声,摇着头从里面出来:“一提到宋相,陛下就非常生气。”
宋知韫已经入狱好几天了,皇帝连韩迄的面也不见,朝堂之上更是将他边缘化了。
韩迄心中焦急,但是天子震怒之下,他根本没有办法谏言。
宋知韫在朝中本就没有什么根基,他不是世家出身,全舍身为小皇帝夺来皇位的从龙之功。
若说还有什么背景,那便是楚玉了。
可如今宋知韫就是被楚玉连累至此的啊。
如今皇帝厌弃他了,随随便便就能剥去他的官袍打入大狱去。
韩迄正焦头烂额之时,有仆从走上前来禀告:“大人,大理寺卿递了折子过来,说是有关向贼的党羽审讯的事情上奏。”
“大理寺的?”韩迄脑内灵光一闪,当即快走几步迎上去,“快拿来!”
侍从将折子递上,韩迄翻开折子,第一眼便看到了夹在折子中的字条。
韩迄当即眼前一亮,迅速的展开信纸。
果不其然,上面是宋知韫的笔迹……
大理寺牢狱之内,身穿官服的大理寺卿对着宋知韫拱手:“宋相,字条已经送去给韩迄大人了,不过下官尚有一点不太明白的地方,还请大人赐教。”
宋知韫穿着一身干净的素白衣裳,坐在木椅之上:“我如今已经不是丞相了,大人能赐我一个干净的牢房和桌椅,已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大理寺卿赶忙摆手拒绝:“宋相上位以来,所做之事皆为利民之举,下官实在是拜服,这点小事于大人之所作为根本算不上数。”
“只是下官不明白,陛下为何严惩大人,而对楚将军只字不提?”
这或许不止是他的疑惑,也是朝中很多大臣的疑问。
陛下到底什么时候处罚楚玉?
宋知韫站起身,如今的他不忙于朝中大小事务,整个人倒是显得精神许多。
他嘴角勾起个浅浅的笑容,声音格外笃定:“陛下不会责罚楚玉。”
“如今北荒不太平,向贼又还没有被捉到,你觉得一个能定国安邦,征战沙场的将军,他是男是女有很大差别吗?”
“当初的北境十八城不是楚玉收复的吗?南边向国公的余党不是楚玉扫除的吗?是他又或是她有什么区别呢?”
“我观如今陛下用人之法,当是任人唯贤,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扫除那些盘根错节的大世家,不是个不明理的人,楚玉于陛下,于大乾,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所以陛下不会责罚她。”
大理寺卿皱起眉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疑问说出了口:“那陛下又何必将你……”
宋知韫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抿一口:“如若不惩处我这个明靶子,那潜藏在暗处的大鱼又怎么会咬钩呢?”
大理寺卿看着宋知韫这番笃定的模样,还是有些没明白:“这局是陛下和大人串通好的?”
宋知韫摇了摇头:“
不是。”他的视线落在牢房的墙壁上,“我只是就这对陛下的了解,做出的判断。”